鲁万苗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那个眼神寒凉的让项太阳害怕。他呆呆的松开手。直到对方走远,寂静无声的山岭之间,传来一个尖锐的呐喊。
“你去告啊,!你去告!我就让所有人知道,是你偷东西!你才是罪魁祸首…..不仅如此,你还污蔑苏茜。让她替你背黑锅。”
他眼里闪过一丝疯狂,那是种破釜沉舟的气势:“不用我说,苏茜应该已经写在了遗书里了,鲁万苗,你早就该完蛋了。”
他甩开鲁万苗的手,放声大笑。
“你早该完蛋了!”
这句话飘荡在冰冷的夜空,在山谷里回档。
鲁万苗轻飘飘的说:“是嚒?你觉得苏茜在遗书里半个字都没提到你?…你说,万一让刘桂香知道了。你觉得你还能好好当刘家上门女婿嚒?”
鲁万苗抬起头,看到勾勒出来起伏连绵的山丘。眼睛里终于带着一丝眷恋的温度。她不理会项太阳的话,脚步朝着山谷走去。
………
晚上八点过,大队的一干人包括知青们,都坐在了院门口。这里是晒谷场,不过现在空荡荡的一片。除了隔壁脱壳机房。一干屋子都没有修缮过。所以显得有些破旧。这里原先是钟家的老宅,如今也没有任何风光可言。
院子里占满了外来客。钟老爹抬步进去。就听到群情激愤的声音。。
刘七叔看到他,还点点头。钟老爹找了个位置,靠后坐了下来。集会老小都要到。四妮儿站在钟老爹的后面。她听到四周吵吵嚷嚷的声音。显然是对这次的事情充满了讨论的热情。
“我们今天下午下工,看到苏茜的鞋在岸边,还有一纸遗书,已经找知青确认过。这封遗书的确是苏茜的字迹,无误。”
一石惊起千层浪。
钟老太说:“真跳河啦?哎哟。”她摇头晃脑。显然十分惋惜。
钟老爹说:“尸体都没捞出来,也不知道死到哪里去了。”他脸上没有多少惋惜或者感同身受。因为他觉得苏茜有些不孝。儿女背着父母自尽,不是戳父母的心窝子么?这是大大的不孝顺。
而那些知青脸上也是惶惶不安的,有的是面露羞愧,有的是若有所思,还有的已经窃窃私语起来:“你说,苏茜真的死了吗?我….我以前打过她,她的魂魄不会来找我们算账吧。”
“你不要这样想,彻底的唯物主义者……”
“……是无所畏惧的。”那个胆小的女知青接过话,脸色因为这句话而好看了许多。
刘七叔把遗书念了一遍,果然上面把事情的经过写的很清楚,众人听到这样的剖白,有的竟然激愤起来:“原来真相是这样,苏茜同志是受了冤枉才跳河。”
死者已经身死,再说她的坏话显得刻薄,众人也不好意思再用言语苛责死人。但是这种被蒙蔽的感觉令人愤怒,他们一致把矛头转向了鲁万苗和项太阳。
项太阳脸色惨白,他不知道对方竟然这么恨自己,竟然把他们的关系公之于众。
他原本愧疚,不安,恐惧的心情,在众人的眼神变得怀疑的目光下,变得充满了怨恨和变质的阴郁。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苏茜,你临死了也不肯放过我一马么?非要把我也拖下水嚒!
他紧紧的握住双拳。浑身好像失去了知觉一样,目光死死的盯着前面的空气。
而刘桂香已经脸色通红了。她恨恨的看着项太阳,嘴里说道:“你居然……”背着她和其他两个女人搞在一起,而且还把她耍的团团转!
“你说实话!那上面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你告诉我。太阳。”
她突然大叫起来,手足无措的抓着这个俊秀的青年。她贪婪的盯着那张好看的侧脸。嘴里好不心虚的说“你说,是苏茜故意这么说的!你快说!你们之间什么关系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