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向童对他打个稽首,道:“明宫主有礼了。”
明仙龄望了望殷麋,道:“原来殷道友早有谋划。”
殷麋语声平淡道:“谈不上谋划,不过自保而已,我等与邪怪争斗了这许多年,便是投靠过去,真以为其等能待我如同类一般么?明宫主有一句话很对,我已不像此前一般没退路了,大不了换个地界存身,又何必再听那人之言?”
明仙龄道:“说得好啊,既然你我意见如一,那也无需多言了,于居瑞此刻便在我大威天宫之内,我猜测他也有试探之意,说不定有什么准备。两位能否立刻赶来,与我一同将他擒下呢?否则他若是与邪怪相互勾连,恐怕事情不好收拾。”
贝向童道:“此事贝某当助一臂之力,”顿了下,他又言:“明宫主无需为此担心,贝某已是将此事禀告了上去,上宗已然知晓,就算邪怪倾巢而至,也不用惧怕。”
明仙龄听他这么说,不由为之动容,邪怪倾巢而至也不惧,若此言为真,那钧尘界背后实力到底强大到何等地步?
殷麋道:“明宫主,我等这便过来。”
三人约定之后,明仙龄把神意退出,言道:“于轩主请稍等片刻,殷道友已在过来路上。”
于居瑞道声好。在此等了没有多久,便有气机自外而来,他略觉有异,往外一看,却见殷麋与贝向童一同到来,立刻就意识到不对,转头往明仙龄望去,后者却是歉然道:“于轩主,请恕明某对不住了。”
于居瑞倒未有曾有惊慌,反而摇了摇头,道:“看来你等是要选择为与上君敌了,可惜可惜。”
殷麋入殿之后,便就站定,她道:“于轩主不准备与我斗上一场么?”
于居瑞笑笑言道:“斗什么斗,明知必败,又何必动手?好在用不了多久,你等便能知晓今次之为是大错特错。”
明仙龄为怕多出什么变故,没有与他多言,当即拿一个法诀,殿内禁制层层压来,再有道道法符落下,镇压在其人身上,随后再一个挪转,就将其送去了山门大阵深处,正常情形下,若无人自外打破禁阵,那是无论如何也跑不出来了。
贝向童见得如此,道:“此人既被压下,那贝某便将此事报上去了,两位也需小心防备,不定此人与邪怪有什么约定。或可趁隙来攻。”
明仙龄这时却唤住他道:“贝道友,慢走一步,我可能知晓贵方倚仗为何么?”
殷麋也是看了过来,她虽然决定站在贝向童这里,但那是纯粹觉得跟随邪怪绝对无有好下场,对于贝向童口中的上宗,却是并不怎么了解。
贝向童脚步一顿,转了回来,缓缓言道:“我等之上,有元尊坐镇。”言毕,霎时身化清光,遁走无踪。
明仙龄眼眸蓦然睁大,胸中不由掀起了一阵狂涛骇浪,脚下也是倒退了几步,好半晌后,他方才反应过来,看向殷麋,却见后者同样是一脸惊容,完全不复方才镇定模样。他长出一口气,道:“难怪,难怪,有此等大能在,那区区邪怪,又有何惧?”
殷麋幽幽言道:“此次算是选对了。”
明仙龄连连点头,心中暗呼庆幸,若是真的投向了邪怪,那实难想象后果为何,他这时猛然想起一事,提醒道:“莫要忘了上面那一位。”
殷麋摇头道:“无事,那位眼中只有灵机,我等哪怕俱是败亡,也不会被其放在眼中,只要随意找个理由,就能遮掩过去,我已将其情形说与贝道友知晓了,他言要我耐心等候一段时日,届时自会有人前来处置。”
明仙龄点点头,这才真正放心。
贝向童回去之后,立刻借助两界仪晷,将此事经过传告门中知晓。而不过半日,此消息就被送到了天青殿内。
张衍虽在殿中持坐,但是识意外顾,早把这一切都看在眼中,实则昀殊界中若起事端,只靠山海界修士亦能平定,无需他来出手。
略微有些麻烦的,却是藏身紫界之中那一人。
其实此僚也不能称之为人了,其原身乃是一件奇宝,宝主祭炼之时出了纰漏,反过来被那法宝奴役了,故其一直以来毫不在意界内修道人死活,亦不关心门中变动,而山海界这边只需请得赢妫前往,就不难将之镇压住。
见这里无碍,他收回思绪,继续观览玉简。如此有十来天后,却觉察一阵阵感应自天外传来,不禁一挑眉,这分明往是有强横大能闯入他气机涵盖界空之内了。
他立往那异动所在投去,却是见得一处地星之上,站着一名十来岁的清秀少年,其人虽是看来年齿不大,但神情之间却透着一股老成,其似感觉到张衍目光望来,便就双手抬起,郑重一礼,道:“这位道友有礼,在下贸然到访,还望勿怪,今为一事而来,不知道友可能屈尊拔冗一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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