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离对戚尺素非常不理解，那愤怒的样子，让慕离整个脸都扭曲了。戚尺素想要解释，可是却无从解释。她确实以前存了想要和他一起走的心思，但是为了孩子，她选择了留下来。后来，也是她自己选择的想要重生，几十年过去了，她想要和他一起走的心思在时间的磋磨下渐渐就淡了下来了，到了那时候，说不定慕离早就已经投胎了，戚尺素就放弃了和慕离一起走的念头了。

长生，其实谁都想，只不过很多人都没有这个机会而已，戚尺素有了这个机会，在短暂的思考下戚尺素就抓住了这个机会。戚尺素一直觉得自己的做法并没有错，不管是谁都会这样选择，但是戚尺素这其实就是她自己在欺骗和安慰自己，她自己让自己忘记和慕离之间的种种事情。

可是现在一下子被慕离质问，戚尺素忽然心就乱了。

“你是不是早就将我忘记了，你要长生，你要和那个捻沧在一起，你将我忘记了，你心里早就没有我了！你现在连你自己到底是谁都快要忘记了！”慕离愤怒地指责着戚尺素。

戚尺素有些不知所措，她从来没有觉得这么慌乱过，但是现在戚尺素觉得脑中全部都是一片浆糊，耳边一直都是嗡嗡嗡的，根本就听不见慕离到底在说些什么。

只见到慕离不停说着，说着，说着，但是戚尺素又可以看出慕离是在说她，指责她。

没过一会儿慕离的脸又变成了捻沧的脸，只见捻沧关心地说道“素素，你没事吧？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说着还摸了摸戚尺素的脸，用额头挨着戚尺素的额头，试试戚尺素的温度，看看有没有发烧。

看着一下子是温柔的捻沧，一下子又是愤怒的慕离，戚尺素只觉得自己都要崩溃了，戚尺素双手抱着自己的头，用力拉扯自己的头发，差些没有将自己头发给拉扯断了。要是再用力一些，恐怕头发都要被扯下来。

这时候，戚尺素清楚听见耳边有一种特别蛊惑人心的声音在清缓地说道，让她杀了慕离，杀了慕离，就不会有人逼她了，就可以过自己想要的生活了。杀了慕离，一切的烦恼，一切的执念，统统都解决了。

这声音虽然非常蛊惑，非常让人容易沉醉其中，就像是催眠一般，但是当这个声音出现的时候，切弄巧成拙，恰好让戚尺素变得清明了起来。

杀了慕离？怎么可能？当这个声音出现，戚尺素就知道自己这是陷入了幻境了。一旦清楚了是幻境，那么一切就都简单了。确实，在戚尺素隐藏的内心中，一直对于慕离都是带着愧疚的。因为她违背了誓言啊，可是，戚尺素想，慕离已经投胎转世了，他们是不是还有缘分不知道，能不能抓住慕离也不知道，其实很多时候，人就应该往前面看。

不管如何，慕离先离开了几十年，这已经就是两人的差距了，能够把握住现在，就是戚尺素最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