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跟李兰香不同的是，他脸上没有笑，反而是沉重的厉害。

看着我的眼神是不满的，那种不满让我有些羞愧的低下了头，一边切着咸菜一边问肖亮说：“昨儿晚上，你是不是跟咱爸说什么了？”

“哦，没什么，你别放在心上。现在，你只需要将我们的婚姻提上日程安排。还有，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昨天晚上很晚的时候，我收到了我们总部的讯息，乌鸦的行踪已经有了下落。”

“是吗？在哪儿？”我激动的转过身问。要知道他虽然不太可能绑架我的孩子，可是他可是我跟王晨曦共同的敌人！

“这个我们可得保密……可是，你要知道，我们国安局是绝对不会放过这个乌鸦的，他现在跟日本那边联系的非常密切。我们已经派出人去跟踪了……”他说着仿佛意识到什么似的，笑着说：“……说好保密的，一不小心又吐给你这么多秘密。”

“你也没说什么。”

“你什么时候回帝都？”他问。

“不知道，可能还要一个月左右。”我说。

“你到底在忙什么事情？”

“没忙什么，只是绑架小洲的人不允许我回帝都。所以，我只能四处乱跑。”我没有对他说我的蛛网计划。

“放心，我会找到那个抓走小洲的人的。放心……”他说着紧了紧我的腰。

被他搂着的时候，总有一种很特别的感觉。说不上舒服，也说不上反感。那是一种亲情变质之后的另类感觉。

毕竟，我对肖亮实在是太熟悉了。可是，此时此刻我却又跟李兰香一样，觉得自己对肖亮越来越看不透了。或许是彼此都太成熟了的原因吧？

……

李兰香因为最近一直都特别虚弱，所以请了长假在家调理。

吃过早饭之后，肖亮的下属就已经在楼下等着了。跟李兰香和肖警官道别之后便走了。

我又陪着他们聊了会天，李兰香嘱咐我早一点跟肖亮定下日子，孩子那么大了，等孩子回国之后，就赶紧结婚。

我自然是嘴上答应着的。可是旁边的肖警官的脸却是一直都是皮笑肉不笑。跟昨晚上很不同。

“妈，你在家好好照顾自己的身子，我差不多也到点了，该走了。”我说。

“我去送你。”李兰香站起来说。

肖警官赶紧的打住说：“行了，你就少活动活动吧。我去送送因子。”

“行。我确实有点不舒服，让你爸送你吧。”李兰香说。脸色有些白，白的让我心里难受。

……

出了单元门口之后，肖警官直接的点上了一根烟。

“不是戒了吗？怎么又抽上了？”我看着他的脸问。那张脸也苍老了很多，毕竟是五十岁的人了。岁月，总是那么残酷。不知不觉带走了我们那么多年。

此刻的他脸上的皱纹深了很多，鬓角也有了很多的白发，抽了一口烟后，依旧有些冷漠的说：“没事儿的。抽的少。走吧，我送送你。”

“打算什么时候跟我妈说实话？我想接我妈去北京的大医院去治疗。”我一边走一边说。

“我不想让你妈受罪，你妈自己也不想去造那个罪……其实，我知道，她心里八成也已经知道自己身体的情况了。上去好几个月的时候，肖亮回来过一次，那次她就说自己活不长了，想让肖亮赶紧把婚事订下，让她临死的时候能了了心愿，抱上个孙子……”肖警官步伐沉重，脸色更沉重的说。手上的烟才走了几步而已，就已经大口的吸到了边缘。

“自个儿的身子，当然是自个儿最清楚了，我妈是个医生，又那么聪明，怎么会那么好骗？我觉得，还是让她去大医院再治疗治疗吧……”

“现在已经转移扩散了。你妈是医生，很害怕咱们带她去化疗的。她化疗过一次了，她发誓绝对不要再遭一次罪。否则，否则肖亮也不会跟你演这出戏……”他说着抽了一口，可是发觉烟已经洗完了，直接扔掉烟头后，又抽出一根点上。

我本来想制止的，可是那刻我觉得他是有话要对我说的。

因为昨天肖亮说过，肖警官是不知道我们两个演戏的，而今天他竟然知道了……

“不是的，我妈昨天晚上给我聊天的时候，还说想去帝都看看的。所以，我最近就安排，然后去帝都治疗治疗吧？”我很诚恳的说。

“是吗？那……那我回去跟她商量一下。她能那么说，八成是想多活段时间，看你跟肖亮结婚吧……”他低沉着说，当我刚要说什么的时候，他又抬起头看着我问：“我听肖亮说过你的事情了，两个孩子死了一个，对吗？”

“呃……对。”

“还动过手术……”他脸色沉重，像是在审判。

“对。”

“割除了一部分子宫对吗？割除了多少？还…还能怀孕吗？”

“割除了一部分，我也不知道多少……应该，应该还能怀孕吧……”我不知怎的，浑身上下都有一种极不舒服的燥热感。

他又使劲的吸了一口说：“回去后查一下吧。查一下。”

他说着竟忘了要送我这会事儿了，直接的一边抽烟一边低着头的掉头往回走了……

难道，割除一部分之后就意味着丧失了生育能力了吗？

不知为何，我竟忽然想到了辰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