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吊唁的名义来到白府的那些夫人小姐们一听这话都乐了,只道这文国公府可真有意思,丧事还能随时换人,二夫人这是为了避免浪费,所以抢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咽气了吗?
不过既然是二夫人死了,那她们跟二夫人又没有什么交情,他们家老爷跟文国公也没有什么交情,这个丧礼就不来参加了吧!
于是,人们纷纷向白鹤染等人表达了这个意思,然后三五成群地离开了。
刚刚还热闹拥挤的文国公府灵堂,转眼就安静下来,除了白家自己人外,所有人都走了。
白燕语拉着林氏的手,正在悄声细语地说着话,白蓁蓁和白瞳剪拉着白浩轩和白浩风,正在给他俩摘孝带子和丧服。红氏跟谈氏关氏开始商量二夫人的丧礼应该怎么办,现在这一场是为白燕语准备的,很多东西都用得好的贵的,给二夫人用可惜了。
二老爷白兴武对这种事没兴趣,跑去锦荣院儿看老夫人了。
白鹤染在灵堂里踱了几步,眯着眼问白兴言:“父亲,要去看看您的妻子吗?”
白兴言脑袋摇得跟波浪鼓似的,“不去,我不想见她,死了就死了吧!”
芸香听了这话一脸的愤怒,以前就听文国公薄情寡义,如今算是见识着了,这世上居然还有如此凉薄之人。嫁给这种人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临到死都得不着个好下场。
白鹤染听笑了,“恩,这才是我父亲,这股子无情无义的劲儿真是十几年未变。当初我母亲离世时你也是这副德性,如今终于轮到二夫人,我这心里多少也平衡了一点。”
她转头跟冬天雪说:“既然老爷不想去看二夫人,那便锁起来吧!一个疯子,不适合总在人堆儿待着,万一犯起病来伤了人可怎么整。”
冬天雪点头,又叫了两名小厮,“你们两个,先将老爷押起来,就押到梧桐园吧!再去个人找把大锁,将老爷锁进书房,如此咱们府里才算安全。”
两名小厮也是硬着头皮往上冲,毕竟没干过奴才绑老爷的事儿啊!可如今这府里明显说了算的人是二小姐,所以二小姐发话他们不敢不听。
于是二人冲着白兴言就过去了,其中一人还不知从哪儿捡了条麻绳,准备绑白兴言的手。
白兴言吓得嗷嗷大叫,拼命反抗,可惜有冬天雪在,他的所有反抗都被武力镇压,最后不但没反抗成功,还弄出一身的伤。
终于,人被绑走了,灵堂里头瞬间清静下来。那丫鬟芸香一看二小姐直接对老爷下了手,吓得脸都白了,也一刻不敢在这地方待下去,爬起来转身就跑。
人们这才围到白鹤染身边,白燕语最先开了口说:“看来我这场丧礼要换主角了,我们家还真是新鲜,这种事情都能碰得上。二姐姐,你说接下来该上怎么办?”
白鹤染耸耸肩,“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呗!虽然我们不待见福喜院儿那位,但她到底是名义上的正室夫人。这人没了,丧事肯定是要操办的,不能让外人看笑话。就借着这白布白幡的办吧,也算是省事了。”说完,又瞅了瞅那口檀香木棺材,“就是可惜了这棺木。”
红氏说:“咱们那位老爷刚不是说要给他自己留着么?那就给他留着好了,一会儿叫人把棺木抬到梧桐园,就搁在他屋里,让他见天儿看着,搂着,兴许高兴了还能直接睡里面。”
白鹤染都听笑了,“到是个好主意。”说完一抬手,“刀光,去送棺。”
刀光招呼了几名小厮,先将棺材里面白燕语的东西给拿出来,然后才抬了棺往梧桐园走。
白燕语将那只发簪拿在手里,吸了吸鼻子,“我还以为这发簪找不到了,着实难过了一阵子,没想到居然捞了出来。可惜,发簪都有被捞的资格,我却没有。”她问红氏,“红夫人,我那丫鬟立春呢?捞上来了吗?”
红氏点头,“捞上来了,我叫人买了口薄棺,送去城外葬了。你放心,起了坟立了碑,比一般的下人都要好,她也算是入土为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