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嗷嗷喊了两嗓子,抡了胳膊就要去揍白兴武。
谈氏吓得赶紧往后退了两步,口中却不示弱地大叫:“杀人灭口了!文国公要杀人灭口了!一母同胞的亲弟弟也敢杀,还打着清理门户的旗号?白兴言我呸呸呸!清理什么门户?你当你是江湖帮派呢?你是朝廷命官!打死人是犯国法的!”
白兴武也不示弱,他哥的确是下了死手,可就凭白兴言的功夫,下死手也死不到哪去,何况他白兴武也不是一点拳脚都不会的。于是两人一来一回的,就听白兴言吵吵的欢,可真动起手来,却也没打着人白兴武几下。不但没打着白兴武,反过来还被人家踹了几脚。
“老大,就你这点儿本事还叫嚣着杀人?你这是自杀吧?”白兴武都打乐了,“这功夫照着几年前可退步不少啊!我怎么瞅着你发虚呢?步子迈得都直晃悠,是不是在你那小妾屋里待久了,腿都软了?”
这话说得就不上道儿了,关氏等一众女眷都捂住了耳朵。
可白兴武就是这么个人,从来都是话糙理不糙,虽然别人不好意思听更不好意思说,但其实每个人的心里都是这么想的,白兴言那打晃的双腿也是每个人都看在眼里的。
红氏把这个男人简直是恨到了骨子里,她简直不明白当初自己怎么就看上了这么个货,更不明白怎么就还给这么个货生了两个孩子。想她红飘飘多好的条件啊,三十多岁的人了,样貌还跟二十的大姑娘似的,搁哪儿不是鲜花一朵。却偏偏插到了白兴言这牛粪上,真是想想都觉得这辈子赔了本儿,真是白活了。
好在她生的两个孩子还没长歪,不然她真的得一头撞死才能缓过这个劲儿来。
“白兴言你还好意思打我!”白兴武一边还着手一边道,“你家里这些个破事儿把咱娘气成这样,你还好意思打我?你来了这么半天都不问娘一句,你他妈就是个混蛋!”
白兴言一听这话也乐了,收了势往后退了几步,喘着粗气道:“我家里的破事儿?白老二你来了这两天,到底整没整明白老太太是怎么倒下的?你他妈哪只眼睛看见是我家里的事儿把她给气倒的?我告诉你,老太太之所以倒下,是因为君长宁在明珠生辰那日找上门来,硬生生给气吐血的。关我什么事?关我文国公府什么事?那么多双眼睛都看着呢,你问问他们是不是这么个因果?怎么着,君长宁的帐你也要往我头上算?”
他一边说一边往嘴角抹了一把,该死,袖子上都见了血痕。刚刚挨了老二一拳头,看来嘴角是给打开裂了。
白兴言越想越来气,“你们两口子,还有这院儿里的人,有一个算一个。你们要撒泼,要耍无赖,要给老太太报仇,我给你们指明路,你们进宫去,进宫找君长宁去!找白明珠去!别他妈眼我这儿扯些个没用的。这事儿怎么论都赖不到我头上,我也是受害者!”
被白兴言这么一辩,白兴武也想起来这事儿确实不是出在白家,确实是君长宁干的。可他哪有那个本事进宫去骂六公主?人家再怎么着也是皇家公主,娘虽然是自家的,但爹可是皇上,他得有多大能耐能进宫骂公主去?
眼见白兴武理亏不吱声,白兴言又想起一档子事,不由得笑了起来。
“老二,你总说我文国公府怎样怎样,我到是要问问,你小白府那档子事最后又是怎么处理的?”他说着又看向谈氏,“弟妹这身子是养得不错了,身子是好了,可没了的那个孩子总不会也跟着忘了吧?哟,那可不应该,怎么说也是在胎里养到快临盘了,可不能说忘就忘。我好奇打听下,当初你们污蔑我们是凶手,这笔帐我还没跟你们算呢!”
他一边说一边往前走,“怎么,二位脸儿都白了?不说话了?合着我文国公府就白白让你们污蔑一场?合着这事儿说算就算了?一个说法都不给我?好啊,白兴武,你不是横么,那这事儿咱们就报官,也正好让官府替你们查查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说,如何?”
谈氏身子一晃,险些坐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