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府的主你做不了
红氏一直盯着看大叶氏,在大叶氏脸上看到了无限风光和得意,完全不似当初没了白惊鸿也没了主母之位时的颓败。
按说这样一个人,头发没了,胳膊少一条,娘家覆灭了,唯一的天仙般的女儿也毁了,她就算重新坐回主母位置上,又如何得意得起来?她拿什么得意?只凭一个主母的位置吗?
可是如今文国公府的主母那就是个空壳子,帐上没钱,家里一个两个的也管不住,大叶氏得意什么?刚刚她故意提起白惊鸿,直戳大叶氏痛处,可似乎并没有戳痛人家。这是为何?
红氏百思不解,大叶氏又在那处重申了好一阵子后宅规矩,终于,老夫人坐不住了,挥挥手说:“都散了吧,我今日累了,有什么话明日再说。另外,老二家的刚没了孩子,那也是咱们白家的孩子,也算是丧事,你们就算不难过,至少也别乐开了花,瞧着就招人烦。”
这话明显是说给大叶氏听的,大叶氏脸沉了沉,低低地应道:“母亲教训得是。”
老夫人走了,众人也陆续离开了锦荣院儿,白蓁蓁一手拉着白浩轩,一边跟红氏说这就把轩儿送回慎王府去,白燕语也拉着林氏问她要不要跟自己到天赐镇住几天。
结果这话让大叶氏给听见了,她立即站住了脚,回过头来问她们:“刚立完的规矩,几位这就忘了?你们也别怪我事多,咱们家是侯爵府,这样的门第规矩那可是大得很。其实以前一直都做得很好的,只是这半年多懈怠了。如今我回来,规矩上也得重新抓起来,小桃妹妹,你做为妾室,照理是不可能擅自离府的。就是要出门,也得是经过老爷、主母,以及老夫人的同意。否则私自离府,那是大罪,更何况还夜不归宿。”
林氏闺名林小桃,平时白兴言私下里也会小桃小桃的叫,可这声小桃妹妹从大叶氏口中叫出来,让林氏怎么听怎么恶心。
“当不起二夫人一声妹妹,既然不让去,那我便不去好了。”林氏也知在这件事情上自己理亏,妾室随便出去住,说到哪都说不通的。
见林氏被困住,白燕语就不高兴了,但也不好说什么,只是问了大叶氏:“那按嫡母的意思,我身为庶女,还是未出阁的庶女,就更加不能随意出府,还在府外居住了。”
大叶氏笑着点了头,“正是。所以三姑娘还是老老实实在家里待着,抛头露面的事少做为好。实在想出山去,就再等几年,回头母亲帮你谋一门好亲事,待你出嫁之后,如果夫家准许,你还是可以随时出府的。”
“不劳二夫人费心,我的亲事自有二姐姐做主。”白燕语的心提了起来,最怕大叶氏插手她的亲事,这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可这话大叶氏就不爱听了,“自古儿女婚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还从来没听说有父母在世,亲事却需要姐姐操心做主的。三姑娘,这不合规矩。”
“有正室主母在,却让妾室从娘家要银子来养家,这就是你的规矩?”白蓁蓁急眼了,“二夫人,你要孝顺媳妇儿,这很好,我们都乐意配合。你要立国公府的规矩,这也很好,我们也愿意遵守。但如果你所谓的规矩扰乱了我们的正常生活,你用你所谓的规矩将我们束缚在国公府里,那你的如意算盘可打得大错特错了。”
她指了指白燕语:“三姐是去天赐镇打理胭脂作坊,你知道作坊里出产的胭脂是送到什么地方的吗?你知道是给谁用的吗?那是给宫里的主子们用的,是给皇后娘娘用的。而且那胭脂铺不只是我二姐姐一个人的产业,那是她跟皇后娘娘合伙的生意,你如今拦着三姐不让她出门,这是宣布要跟皇后娘娘对着干了吗?很好,二夫人你有种,我回头会进宫去跟皇后娘娘说一声,就说我们家的二夫人看不惯胭脂铺的生意,要拆台了。”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大叶氏有些慌,刚刚只顾着用规矩把人给栓住,却忘了那白燕语打理的胭脂作坊有皇后娘娘一半。这事儿白兴言同她说起过,特地提醒她说话做事的时候考虑全面一些,千万别掉沟里。结果一转头她就给忘了,到底还是掉到了沟里。
她赶紧跟白蓁蓁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也没有不让她去,我的意思是说,往后三小姐再出门的时候,要跟府里打个招呼,省得你爹回头问起来,我不知道你去了哪儿。”
白蓁蓁点了点头,“既如此那便好。那我每日到今生阁去呢?到阎王殿去呢?是不是也要每天都跟二夫人您打招呼?这规矩实在繁琐,我娘亲如今也被称一声红夫人,而且还肩负着养家的重任,我想我跟我娘亲打招呼就可以了,二夫人,您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