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兴武想了想,说:“嬷嬷先到前厅等我,我安排一下屋里就来,我跟着到城外去。”
目送李嬷嬷出了院子,白兴武这才又进了屋,一进屋就把白千娇从地上给拽了起来。
“别搁那儿装死,你给我起来,随我一起到城外去给你弟弟落葬。”
白千娇不愿,“我没有弟弟,他只是个死胎,活都没活,算什么弟弟?”
谈氏一听这话又嚎啕大哭,白兴武气得照着白千娇一个巴掌就甩了过去,“混账东西,你的目的达到了,你的弟弟已经没了,这府里又只剩下你一个孩子了,这下你满意了?怎么,连送送死人都不愿?我告诉你,今儿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一来要你跪到你弟弟的坟头前忏悔,二来我也绝不放心你留在家里,万一再害你的母亲怎么办?跟我走!这事没得商量!”
白千娇被她爹扯着走了,谈氏趴在床榻上再次哭晕了过去。好在很快就有下人进来侍候,又给请了大夫来瞧着,这才没出大事。
给死胎落葬,白兴武带了府里下人一起出城,并没让李嬷嬷跟着,打发她回国公府了。
李嬷嬷心惊肉跳地回去,一路上是手也哆嗦脚也哆嗦,之前她当着白兴武的面没敢承认,可事实上,那屋里的话她听了个一清二楚。
居然是白千娇下的毒杀了那个孩子,这白千娇的手怎么这么黑啊?那是活生生的一条人命啊?不只是一个胎儿,还有谈氏,要不是今生阁的女医来得及时,怕是谈氏的命也跟着没了。这是多大的事啊,一个十一岁的小姑娘家,怎么能干这么大的事?
不但如此,她还试图栽赃给大叶氏,看来这是早就准备好了毒药,一直没有好机会下手。正好今儿个国公府去人了,她这便安排了一出。
大叶氏亲自给谈氏端甜汤应该是个意外,但甜汤错上,应该是事先有安排的。没想到白千娇小小年纪竟有如此心思,这长大了可怎么得了?
李嬷嬷怀着恐惧的心情回到了文国公府,她想赶紧见到老夫人,赶紧把这个事儿跟老夫人说说,听听看老夫人如何打算。
可越是着急越是不成,她到了锦荣院儿时,发现府里所有女眷都在锦荣院儿的正厅里,正在大叶氏的带领下,向老夫人行礼问安。
大叶氏说:“每日晨昏定省是做晚辈必须的礼节,虽然今日晚了,但也必须得补上,咱们府里规矩松散了半年多,实在不成样子,今后必须得改正过来。咱们还是要像从前一样,每天都要到这里来给老夫人请安,一来是晚辈对长辈的尊重,二来,这也是侯爵府上必须遵守的礼仪规矩。否则一旦这事传出去,说文国公府规矩松散,会让人笑话咱们白家的。”
对此,人们没有异议,毕竟这的确是大宅门弟应该遵守的,而且给老太太请安又不是给二夫人请安,她们还是没有任何抵触的,都愿意。
老夫人如今显然是不喜欢这么麻烦,但她又无可反驳,也只好点头应着。
大叶氏面带微笑,接过下人端到面前的茶,往前走了几步,双膝跪地,将茶高举过头顶。
老夫人看得直皱眉,“你这又是做什么?”
大叶氏道:“我本为下堂之妻,蒙老夫人庇佑,蒙夫君不弃,又将我重新扶回正妻之位,理应把这奉茶礼重新再来一遍。”说着,又俯了俯身,大声道:“儿媳叶氏,给母亲奉茶!”
下头林氏瞧了,不由得轻哼一声,小声跟红氏道:“这整的,跟新媳妇儿进门似的。”
老夫人心里也不快,但还是不好说什么,因为叶氏做得合规合矩,单从这方面来挑,是挑不出人家错处来的。反之如果她不接,那就成了成心找儿媳妇别扭的恶婆婆了。
老夫人心不甘情不愿地把茶接了过来,喝了一口,然后搁在桌上。
这时,就听大叶氏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