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啦一下子,二十多个阎王殿的官差一拥上前,将平王府那群侍卫团团围住。
平王府的人吓了一跳,别说平王府的人,就是红家几位老爷也吓了一跳,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围上前的是什么人,还以为是来围攻他们的。
可当红振海终于认出那些人穿的是阎王殿的衣裳时,一颗提起来的心瞬间就放了回去。
自从白鹤染回到上都城,红家跟朝廷的关系已经缓合得不能再缓合了,特别是九皇子和十皇子,不但对红家十分宽容,而且还最大限度地对红家在各地的商行都给予了支持。
特别是在白蓁蓁跟九皇子的亲事订了之后,那红家更是一跃成为皇亲,同九皇子以及阎王殿打成了一片,宛如一家人般。
此时见阎王的人站了出来,便知道这是阎王殿要为红家出头了,再加上一个白鹤染,红振海心中就更有底气。何况他还知道,这件事说起来是红家在为白鹤染出头,讨的是白鹤染亲哥哥的公道,所以他们再怎么演都不过份。
于是红振海更加爆怒了,手里的斧子抢圆了往平王府门上砍,而那些先前相拦的护卫也不敢再拦,因为他们但凡上前一步,阎王殿的人马上就会出手,一点儿都不带含糊的。
红振江红振河兄弟俩见自家大哥如此卖命,便也不闲着,一眼瞄到韩天刚,红振江眼珠一转,大步走到韩天刚面前,扑通往地上一跪,大声道:“韩大人!草民要告状!告平王殿下草菅人命,无缘无故残杀我大哥的儿子。韩大人,您可要为小民做主啊,我大哥可就这么一个孩子啊!我们红家还指望着他出息呢!”
韩天刚一愣,红振海的儿子?红振海哪来的儿子?这东秦首富红家的大老爷无子无女,是全东秦人尽皆知的事情啊,这怎么突然整出一个儿子来?还跟三皇子扯上关系?
韩天刚苦着一张脸看向红振江,心说红二老爷您可别坑我,这话我该怎么接啊?好歹您先把红家大少爷这个说法给圆过去,后面的嗑我好看着往唠。
眼见韩天刚懵比,红振江也明白是怎么个意思,他也不让韩天刚为难,立即就给出了解释——“韩大人一定奇怪我大哥什么时候有个儿子的吧?其实这也不用奇怪,家里女人不能生,外头的女人还不能生么?我大哥十几年前就有儿子了,只不过当初有个算命的说,这个儿子硬浅,不能富养着,得放到外头过苦日子方能长大。当然也不用一辈子在外面,只要在外头养到十五岁就可以回来了。所以我大哥一直就没说这个事儿,只低调地在村子里养儿子,对外只说自己无子无女。说起来,这是我们红家的家事,韩大人,这不犯律法吧?”
韩天刚赶紧摆手,“二老爷说笑了,这跟律法挨不上。别说红大老爷养一个儿子,他就是有钱养上一百个儿子,律法也管不着这种事情。这完全是你们红家的家事,家事。”
红振江点点头,继续道:“我们也是这样认为的,所以也没怎么当回事。可是万万没想到啊,三殿下居然暗地里派了杀手去杀害我那可怜的侄子,这一杀还杀了十多年。我们红家完全想不明白三殿下这么做究竟是为了什么,韩大人,您给评评理,我们红家老老实实做生意,招他惹他了,他凭什么派这么多杀手去杀我侄子?”
他说这话时,手指向地上的二十五具尸体,“就是这些人,被三皇子雇佣了十来年,一直不停地找我那侄子的麻烦。虽然我们之前也有查觉,但因为不知道是谁做的,也只好吃个哑巴亏,为此还给侄子搬了好几回家。可是就在两天前,这伙人又找到了我侄子的下落,这一次下了死手,不但把我那侄子给绑到了山谷,居然还把他身边侍候的婆子给杀了。”
红振江说到这里抹起了眼泪,“我们红家到底是造了什么孽,这眼瞅着孩子再有半年多就满十五岁,可以接回红府了。谁成想竟出了这样的事,这三皇子到底想干什么啊?我们红家跟他有什么深仇大恨,这是往死里整我们啊!”
三老爷红振河也忍不住了,上前一步跟韩天刚道:“韩知府,这次的事正好被我们的外甥女给赶上了,拼了命才把我那侄子给救下来。您看看,我那外甥女都杀成什么样儿了?一个小姑娘家一身的血,一个人对付二十五个杀手啊!那战况得是多么惨烈,我只要一想都阵阵后怕。这得亏是打赢了,这万一打输了,韩大人,后果不堪设想啊!”
韩天刚一哆嗦,不堪设想,那简直是太不堪设想了。万一白鹤染打输了,那十殿下还不得把天都给捅个窟窿出来!不敢想不敢想,太可怕。
红振河再问韩天刚:“韩大人您说,那三皇子究竟为何要如此欺负我们红家?他是不是为了我们红家的钱啊?青天大老爷啊!您可一定明查啊!”
韩天刚知道该自己出面的时候了,于是上前几步,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问红家几位:“如何证明这些人就是平王府的?”
“大人请看!”红振河走到尸体前,蹲下来挨个扒拉那些人的耳朵,只见每个人的耳后都烙着一个平字,跟眼前这座平王府呼映着,那么的刺眼。
韩天刚点点头,也蹲下来仔细查看,一眼就认出那是三皇子惯用的手法没错。
三皇子爱用这一手来彰显身份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虽然也不至于人尽皆知,但是像韩天刚这个位置上的官,多多少少还是知道一些的。何况过去他也办过三皇子相关的案子,这样的平王府奴才,实在是见得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