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说越紧张,两只手不停地搓着衣袖,一颗心怎么都不落地。 “你在担心什么?”白燕语不解,“这事儿最多就是他不念亲情,走了也不吱一声,你生气是自然,可我怎么瞅着你不像是生气,好像在害怕呢?”她偏头瞅瞅林氏,继续追问:“姨娘,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关于外公的事?你说他偷偷溜走了,会不会是在宫里犯了事?” 林氏一哆嗦,“不能吧?一个戏班子能犯什么事?就算是唱得不好,最多也就是没有打赏罢了,至于让他连声招呼都不打,连夜就跑?再说,他费那么大劲进宫干什么?如果真是为了在上都城多赚些银
子,那就更不至于跑了,好不容易把金镀,本钱都没捞回来呢,他跑什么?你说说看,他跑什么?” 林氏越说越激动,可白燕语却是气笑了,“我怎么知道他跑什么。外公常年都在外,有时候一连两三年都见不着他,我上次见他的时候我才九岁,要不是他长得特别一些,我肯定是连他的样子都记不住
了。这种人他根本就没拿我们当过亲人,你还惦记他干什么?”
“别说胡话!”林氏轻斥道,“再怎么说他也是你外公,哪有这么说你外公的。” 白燕语却丝毫不在意这个辈份问题,“几年不来京城一趟,好不容易回来看看咱们,一点儿礼物没带不说,还从我这骗走五十两银子。哪有当外公的跟外孙女骗钱的?要我说,他就是个大骗子,保不齐
你是不是他亲生的呢,反正就冲他对咱俩这个态度,跟亲生的不挨边。” 林氏没有反驳,只是叹了一声,道:“我还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他亲生的,小时候不懂事没想过,后来嫁了人,我就总想了解他更多一些,可惜始终看不透。不过亲生的应该没差吧?”她扯扯自己的衣
裳,又捏捏自己的脸,“你看我跟他长得不是挺像的?”
对此,白燕语也没了主意,因为林氏跟林寒生长得的确是挺像的,要硬说不是亲生的,实在站不住脚。“可我就是想不明白,亲生的父女,感情还能淡成这样?”
这时,林氏说了一句任何人都无法反驳的话来:“亲生父女又如何?且看看你的父亲和你的二姐姐就知道了。比起他们俩,我跟你外公就算不错了,至少相安无事。” 这话不仅让白燕语不再纠结这个问题,就连骑在墙头上的白鹤染都连连叹气,“看吧,我都成了反面例子了。”这是句玩笑话,不过看着下面那两个人,到是有一件一直以来都想不明白的事,渐渐地清
晰起来。 “我总感觉我们对于外公来说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白燕语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刚放弃了亲生不亲生的话题,马上又到了另一个关键点上,“怎么觉得他这次来到京都,就是为了进宫一趟呢?还说为
了出来之后多赚钱,他赚了吗?他出来直接就跑了,这里头肯定有事儿!”白燕语给下了断言,“你最好想办法查查,他出事不要紧,可千万别牵连到我们。”
林氏有些害怕了,虽然不愿承认有这种可能,但是她怎么能不明白,从宫里出来就立即离开,都来不及跟亲生女儿说一声。这要说她爹在宫里没什么事,鬼都不信。 “算了,不提他,反正这些年他一直都是来来走走,白家的人也都习惯了。只要没传出他惹了什么事,咱们就还跟往常一样。不管他是不是利用我进宫,现在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我们也的确一问三不知,就干脆不理这个事。到是咱们家里,没想到主母一换再换,连带着嫡女也一个又一个的上位。从前觉得那小叶氏和白花颜是最窝囊的,命中注定要被二夫人压一辈子。结果没想到,兜来转去,现在咱们
到成了最末位的。”
“哼!”白燕语一声冷哼,“还说呢,总惦记让我攀高枝攀高枝,可是高枝在哪儿呢?我怎么攀啊!看看别人家,要么有钱,要么有权,咱俩有什么?就有个戏唱的外公。”
“别人帮不了你就自己帮自己,总比什么都不做,一辈子受人摆布强。”林氏咬了咬牙,道,“我听你父亲的意思,是有意选个庶女去跟郭家结亲,你想不想去?”
白燕语都惊呆了,“郭家?为什么是郭家?以前外公不是说让我攀上个皇子吗?你也是支持的,这怎么从皇子变成了臣子?” 林氏劝她:“臣子也得看是什么臣,郭家虽然被要去了一半兵权,可几十年培养起来的势力可不是一下子就都能被夺了去的。要说那位老将军在外头没有偷着养兵,你信吗?白家郭家和叶家的关系我不
是没和你说过,依我看,嫁到郭家去也不见得就比皇子差。”
“那我也不想去!”白燕语有些不耐烦,“我才多大?这还不到说亲的年龄呢!” 林氏却叹了一声,“就怕你不想去他们也得让你去,因为白家除了你之外,已经没有合适的女儿可以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