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雨水终于停了,还出了半个太阳。
这点阳光总算给连日潮湿的上海增添了暖气,也让人睡觉更加踏实,但钟虹却像是做了梦魇,她被人活生生的从舒适大床拎起来,扔在地板上,低胸的睡衣不仅让她暴露了大半的身子,也让她感觉到刺骨的寒意。
她的意识首先反应是李大鹏,但想到那死鬼半夜就溜回去了,说要回去准备今天的工作,于是她惊恐的睁开眼睛,却发现卧室多了几个彪形大汉,正恶狠狠的看着自己,忙护着胸口哆嗦着说:“你们想干什么?”为首大汉瞄了她几眼,淡淡的说:“想要你陪人上个床?”钟虹惊讶的喊出:“啊?”为首大汉围着她转了几圈,见她用手护着自己的三点,不耐烦开口:“别把自己扮得跟阿娇似的,还真以为自己清纯啊?我们今天过来是想要跟你做个交易,你陪人上床,半个晚上,我们给你五十万。”
五十万?半个晚上?钟虹的心动了起来,虽然她傍得都是高官达人,也享尽了荣华富贵,但那些男人个个都跟鬼精似的,房子车子都不是她名下,权当让她借着用,偶尔给她零用钱,所以她始终没捞到什么钱。
用她的话说,用肉体换了吃住。
为首大汉拉过椅子坐下,淡淡的说:“如何?”钟虹假装思虑,然后点点头。
专案组是在下午两点到达的,到了上海就直接进入假日酒店休整,而负责接触的李大鹏则在酒店二楼包了厢房,摆了几张酒桌,前来就餐的都是一些政商界里的高官达人,其中大多数人都跟李大鹏私交甚好。
李大鹏出于儿子和地方官的双重关系,所以跑得特别勤快,也特别趾高气扬,生怕别人不知道他那点关系,当然,参加宴会的人都努力的配合着他,找机会就奉承他前途无量,让这个年轻的副书记满脸笑容。
晚宴时间将近,李大鹏亲自去房间邀请父亲,刚刚进到豪华包房,李大雕就轻轻叹息,眉间有些许的忧郁,道:“大鹏,干吗要搞那么多事?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低调点方是做人的根本,你难道不懂?”李大鹏丝毫不把父亲的责怪放在心上,恭敬的回应:“父亲,我知道分寸,你好不容易来踏上海,我能不趁此机会亮明自己的牌子?免得大家都以为我中央的关系纯粹是以讹传讹,那样很不利于我的工作进展。”
李大雕摇摇头,不置可否的说:“就知道玩些小诡计,如果不是我岁数大了,没机会往上爬了,我绝对不允许你招摇过市,对了,唐门的钱收到没有?我们做的事情风险太大了,如果没有足够的利益就不划算了。”
李大鹏习惯性的四处张望,压低声音回答:“你老人家放心,五千万已经转进瑞士银行户口,有了这笔钱进账,我才彻底狠心对付楚天,我昨天还在服装店见过那小子,确实张狂的很,连我都不放在眼里。”
李大雕听到钱已经到帐,放心的点点头,随即听到儿子跟楚天打过交道,微微吃惊:“你见过他了?他知道你为唐门做事吗?那小子手段毒辣,杭州之战杀了六千余人,他如果狠心对付我们,谁都活不了!”
不置可否的笑笑,李大鹏宽慰着父亲的心,道:“楚天再猖狂,也不敢杀我这个上海市副书记,更加不敢动你这个中央监察部副部长,如果真做了,他也势必人头落地,他是聪明人,怎么会走这个险棋呢?”李大雕轻轻叹息:“但愿如此吧!”
李大鹏爽朗的笑了起来,看着晚宴时间已经过了几分钟了,担心下面的宾客久等,就开口说:“父亲,咱们就不用太担心了,先去吃饭吧!吃完之后睡个好觉,明天开始咱们再好好工作!”
李大雕点点头。
这顿自家人的饭,吃得很是热烈融洽,酒更是喝得热火朝天,连拘束的李大雕到后面都扯开性子猜拳,几个小时下来,地上已经摆满了红酒,白酒,啤酒以及黄酒的瓶子,龙虾鲍鱼更是吃得干干净净。
连值班经理也暗暗惊叹,政府人员的酒量实在不是市井小民所能比的,同时也为酒店有些痛惜,因为他心里清楚的很,政府人员吃饭都是签单,年终的时候再来结算,而到时候签单的人都会选择性的失忆。
所有的人基本都喝醉了,在自己的部下搀扶之下踉跄回家,李大鹏让秘书把老爷子扶去房间睡觉,自己则打车回去,李大雕回到房间,虽然头疼的厉害,但更加渴水,于是神志不清的按下服务铃喊道:“水,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