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有点性格,可惜自己跟霍家的关系势如水火,楚天嘴角扬起轻笑,趁着开场前几分钟追问:“你要跟我交朋友,你难道不知道我真实身份吗?我可是霍家的大仇人,你侄女的名誉,嫂子的双手都是我毁的。”
说这番话的时候,楚天神情平静淡然,甚至眼神还带有几分意味深长,霍宗果然呆愣不动,显然被楚天的话吓倒了,随即认真的审视着楚天,良久之后才松开手,喃喃自语的说:“我跟你好像没有仇吧?”听到霍宗说话的人几乎都要倒地了,堂堂霍家二少见到霍家的仇人竟然没有过激反应,反而吐出不轻不淡的几句话出来,连楚天也不得不承认自己败给他了,于是向他摆摆手说:“霍少爷,竟然不打架,咱们就听演奏会吧。”
霍宗点点头,随即再探头过来:“谢谢!”
这两个字说的意味深长,而且态度诚恳,反倒让楚天莫名其妙,不知道是感谢自己刚才伸手扶住他,还是另有深层意思,当下思绪稍微凌乱,所幸演奏厅的轻音乐响了起来,把注意力转移了过去,望着渐渐亮起的舞台。
台上几十平方米的地方,摆放着十几张椅子和一些昂贵的乐器,以恒河和泰姬陵为舞台背景的图像,在美丽的舞台灯光若隐若现的起着光泽涟漪,让你感到舞台似乎在恒河上轻盈浮动,让人止不住惊叹其美轮美奂。
主持人的报幕以及客套话并没有引起楚天的多大兴趣,接下来的几首小提琴曲也仅让楚天微微张目,随即竖起耳朵让脑袋空白,很多时候曲高和寡并不是故意显得高深莫测,而是彼此的心境所不同带来的感官迷失。
像林菲这样的豪门后代,即使你让舒伯特亲自弄《圣母颂》,她们也只会当摇篮曲;而有鉴赏能力的观众遇见一些二流的演奏师,听到机械卖弄拉琴技术发出的声音,也会为他们缺乏自己独到的感情而遗憾。
伯牙善鼓琴,钟子期善听!这是个崇高的境界,善弹的人遇见善听的人才会有知音的欣喜,但真正的高手则是能把高深莫测的东西变的通俗易懂,让无论是专业人士还是普罗大众,都能为之雀跃不已或者泪流满面。
正当楚天想要跟林菲她们睡去的时候,光彩夺目的主持人用清脆甜美的声音喊出:“他,来自佛教的发源之地,来自恒河的流波之上;他,是印度教的传世之子,是音乐界的不世天才,帕尔无芒,《天堂之路》。”
脑袋茫然空白的楚天打了个激灵,整个人像是被电击了似的清醒过来,眼睛不断的搜寻着充满神秘气息的舞台,苏蓉蓉和林菲她们见到楚天的怪异举动,也不由跟着他向舞台望去,而霍宗稍微诧异却没有表示什么。
一个男人缓缓的从后台走了上来,面容英俊冷漠,举止优雅大方,额头上雕有两片黑色火焰,亚麻色的头发编织如辫,漆黑如星空的瞳孔,平静无波无澜,却如同一个深深的黑洞,几乎要吸纳人的灵魂。
林菲哑然失声:“印度神棍?”沈倩倩好奇反问:“什么印度神棍?楚天的汗水顿时流出,这帮姑奶奶。
此时帕尔无芒正礼貌的向观众席微微鞠躬,深邃宁和的眼神宛如大海般的扫过楚天等人,虽然知道他没有专门观望自己,但那双看破命运却几乎不参杂任何人类该有的感情的眸子,还是让林菲心虚的低下脑袋。
就连苏蓉蓉的心里也莫名慌乱,不由自主的伸手掩住林菲的嘴巴,生怕这小妮子又吐出什么事端,帕尔无芒鞠躬之后,轻轻转身以遗世独立的谦逊姿态凝望着恒河水,谁也不知道他想些什么,但谁都不敢出声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