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啸一时间感到腻歪极了,撇了撇嘴角,没有说话。
赵玺则是直接拿起用来压书的沉香木如意朝那位辅臣砸了过去,怒道:“先把你给拖出去斩了!”
那辅臣忙缩到了姚先知的身后。
姚先知皱了皱眉头。
赵玺问赵啸:“那现在该怎么办?”
赵啸道:“臣既然是靖海侯,又是福建两军都督,战事自然是要听兵部,听五军都督府的!”
在场的人表情都变得微妙起来。
如今江南名将能战的如杨俊,被抄了家;如李道,跑去投靠了李谦。只剩下了一个赵啸。就算朝中有人要推荐大将军,也没有办法越过赵啸。
众臣仿佛这才看清楚赵啸的真实面目似的,心中一阵冰冷。
赵玺的感觉则比其他人更深一些。
赵啸这是在向他讨官啊!
如果名不正言不顺,他是不会带兵到扬州和李谦较量的。
可若封了赵啸大将军,领了将印,以后这兵权又怎么收回来呢?他若是有了反意又该如何呢?
赵玺左右为难,只好装着听不懂的样子问左以明:“爱卿觉得应该如何?”
左以明在心里问候着赵啸的祖宗,脸上的神色却严肃冷峻,道:“术业有专攻。打仗的事还是得请教靖海侯。但不管皇上是如何决定的,臣等一定做好粮草兵马供应之事,保证大军所到之处不缺粮,不少饷。”
至于说最终会怎样,左家各房都有子弟去了北方,虽然家里严禁对外声张,但是未必一定就能一丝口风也没有透出去,好歹能拖一时是一时,他们这些受了左家供养的,又受了行帝恩惠的,以身殉国,正是为家族后代挣个名声,也没有什么好遗憾的了!
他道:“只是世也和皇上一样不明白,临潼王怎么就能无声无息地进驻淮安的?靖海侯都知道了,怎么那边的官员却没有一个报信的?”
大家的目光又重新盯上了赵啸。
赵啸觉得他要想痛快,就得先把左以明弄得致仕或是闭嘴。
“臣也正命斥侯在查。”他道,“估计下午就应该有信回来了。”
很多人都松了口气。
在他们看来,李谦这个人素来温和敦厚,对朝廷也是恭谦有加,并没有因为辖制北方几省而飞扬跋扈。虽说赵啸声称衣带诏是假的,可大家心里却已认定赵玺肯定写了诏书秘密送往北京,不然李谦不会无诏私自带兵南征,这得费多大的力气啊!因而在他们的心里,李谦完全是被赵啸给坑死了,若是想活命,想保全家族,无论如何也要打上几个胜仗,让赵啸没有办法,然后再由皇上出面,好好地安抚两边,权力均分,再一人南一人北,对峙平衡,也就完了。
李谦就算是打到了金陵,不还是得像从前一样敬着皇帝吗?
这就好比神仙打架似的,他们这些“小鬼”不要说参与了,就是站在旁边也会被飓风尾给扫到,不如就老老实实地躲在墙角里,就当看一场大戏,等戏收尾了,他们也就都能站出来晒晒太阳,收拾这场闹剧了。
赵玺听着,心情好多了。
可赵啸的下一句话却让他心里立刻又跟着纠结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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