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鬟退了下去。
“哎~~”
元春叹了口气,坐在了凳子上,看着空荡荡的厅堂,心里对爱子和王宵的思想,如潮水般的涌了出来,可是阴阳两隔,怕是今生都见不到了。
……
“宵哥儿,又亏了你呀!”
贾母歪着嘴,紧紧握住王宵的手。
王宵笑道:“老太太客气了,我向来对老太太敬重有加,只望老太太早日将身体养好。”
贾母眼里渗出了泪花,哽咽道:“可怜我那孙女儿哟,我一把年纪了,竟然还要白发人送黑发人,老天爷,你怎么不收了我啊,为难孩子们做什么?”
“娘,您少说两句吧,多多休息才是!”
贾赫忙劝道。
王宵也道:“娘娘虽去了,但家里不能乱,老太太您是宁荣二府的定海神针,可不能倒啊,您得好好休息才是,我和小青姑娘先告辞了,改日再来探望您。”
“嗯,老大,代我送送宵哥儿。”
贾母点了点头。
“王大人,小青姑娘,请!”
贾政伸手示意。
“赫老爷请!”
王宵微微点头,与小青随贾赫出去。
一路上,贾府忙忙碌碌,开始挂白幡,布置灵堂,元春虽然死在了宫里,但好歹是贾家的女儿,没资格进宫的,通常会来贾家吊唁。
丫鬟仆役们,均是披麻戴孝,惶惶不安。
上一回是老太太差点死去,那么大的年龄,大家心里有预期,而元春死的太过于突然,又是当权皇太后,是荣宁二府真正的靠山。
虽然名义上,贾家仍是小皇帝的舅家,可小皇帝要亲政,还得十几年,如今掌权的只剩下北静王了。
北静王和荣宁二府没什么关系,甚至还会因着皇帝的舅家,处处打压贾府。
贾赫默不作声的引着路,即将出门时,突然问道:“王大人对娘娘之死如何看待?”
“哦?”
王宵神色微动。
贾赫其实不象电视里演的那样窝囊,包括贾珍,都精明能干,真正窝囊的是贾政,整天被一群清客围着奉承,却什么事都办不成!
而贾赫不同,让贾琏跑上跑下,联络外臣,暗中布局,这样的事情没少干,奈何荣宁二府气数已尽,到最后,连为孙绍祖求官都失败了,根源是贾家成了皇帝的眼中钉,所有人都有意无意的与贾家拉开了界限。
其余贾家干的那些欺男霸女,强夺民财的事情,与别的勋贵相比,已经相对算的好了,最起码贾府对丫鬟们的宽厚是出了名。
此刻贾赫能问出这样的话,说明贾家也意识到了危机正在降临。
王宵沉吟道:“太后风华正茂,即便身体有恙,也断不至于暴毙,此事或与宫中的某些人脱不了干系,不过赫老爷莫要急于调查。
事实上太后暴毙,已经打破了朝廷的权力平衡,文官集团不会坐视不理,南安王贵为亲王,必会受猜疑,而忠顺老王爷看似纵情于田园,实则也在寻找机会。
所以那人看似大权独揽,风光无限,却是已经坐在了风尖浪口上,况且皇帝年幼,谁若能除掉那人,便可占据大义名份,至少可辅政十余年,赫老爷看着便是,如今唯有蛰伏,以不变应万变,想必不会等待太久。”
“嗯~~”
贾赫寻思片刻,拱手道:“难怪王大人年轻青青便有如此成就,这份见识,确是不凡,老夫受教了,以前我家多有得罪之处,还望王大人海涵。”
“区区意气之争罢了,赫老爷不必介意,就送到这里罢,告辞!”
王宵回了一礼,与小青转身离去。
贾赫站在门内,目送着王宵与小青的背影,眼中有恨意浮现,他与王宵一样,都认定了元春是被北静王害死的,这等于打断了贾家的嵴梁,此仇此恨,焉能不报?
只是王宵说的很有道理,光凭贾府,是对抗不了北静王的,只能先蛰伏下来,静待良机。
出了贾府,小青忍不住道:“按你所说,北静王不会考虑不到谋害太后的后果,他完全可以与太后合作,顺带提携贾家,当好他的摄政王,他为何非得害了太后?”
王宵澹澹道:“恐怕北静王的目地不仅仅是当摄政王,还想当皇帝,小青姑娘你别忘了,如今的朝廷,已经不是几年前的朝廷了,修士开始介入,金山寺不就是公然与北静王勾结在一起了么?
今后官员的力量会越来越弱,直至朝堂完全被修士把控,这才是北静王敢于铤而走险的根源。
现在是十二月,到春闱之前,朝廷不会再有大的动荡,只有春闱结束,新一批的学子得授了儒家神通,各方出力争夺,才会点燃朝局,我们这段时间也可落个清闲,尽可能多的炼化命运规则,并且提升修为。”
王宵还有个原因没讲,女人吃起醋来,会变得恶毒,而男人吃醋,会更加狠毒,正常情况下,北静王杀元春是个败笔,可问题是,元春的身心都被自己俘虏了,留着元春,只会坏他的事,甚至对他造成威胁。
他不得不铤而走险!
再从感情上讲,未必没有被妒火冲昏了头脑的因素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