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赵哥,那算个啥事儿啊。你放心,星期天我们进城一趟,回来上班后,我给徐主任说说,我们直接到南宫平家里去还钱,这下,你可以放心了吧。”范东明拍着胸脯说道。
赵无极系统中的商品,香烟并不是最来钱的,但却是销路最快的东西。赵无极此时也是暂时无法,只能打这个主意了。随着赵无极对系统的熟悉,特别是随着知识水平的提高、知识面的增加,他以后自己都会嘲笑自己,当初自己像个啥啊?卖香烟的小贩!
“尼媒,已经9点30分了,为何老丁和谢哥还不来上班呢。”赵无极从心理上解决了欠账的问题,心情轻松下来,又关心起同事了!
老丁和谢哥,不错,不错。至少,两天来的感觉不错,可是,他们为什么今天没来上班呢?
就在这时,政府的院坝里传来谢长荣谢哥的大声吼叫:“快来人啊!街上发生大规模械斗了,已经杀死一个人啦!”
“尼媒的,出事了?”赵无极听到叫声就站了起来。
“怎么回事,说清楚?”一个威严地声音响起,费仁强发话了。
“市管会的收费用,与农民打起来,现在,数百农民已经围到市管会门口了,市管会的一个人已经被杀死了!”谢长荣大声说道。
“快!全体在岗的干部们,共/产/党/们,立即出发去市管会,维持秩序,另外,谢长荣,立即通知派出所!对破坏分子坚决镇压!”费仁强关键时刻还是能够雄得起。只是,那话语中却多少有失偏颇。
“市管会”,全称应该叫“市场管理委员会”,这是一个非常特殊的机构,在文/革和动乱年代,这是一个割资本主义尾巴,打击投机倒把的机构,在八十年代的一些乡镇,市管会依然拥有很大的权利。这时期的市管会,完全代表着专政机构,代表着官方利益。
当然,真正的投机倒把也抓,但受到伤害最深的却是普通农民。
而1995年以后的市管会,则是另外一个层面的意义了。
譬如京都某报于1998年11月23日报道,京都第一个市场管理委员会日前在太阳区三元市场成立。由政府管理部门、经营者和市场管理者构成的委员会将为该市场的管理和发展战略提供指导。“该委员会由市场管理人员、该市场商户、银行及工商、税务、公安、市容等政府管理部门的有关人员组成。”
“市场管理委员会成立后,将不定期地请专家为市场内的下岗职工提供指导,以提高其经营能力。同时,委员会下设的经营之家俱乐部组织的一些非业务性活动,也可以给商家和老客户提供一个商品信息交流的机会,并丰富商户的业余生活。”
这些描述,表明新时期的“市管会”,已经由一个强势的权力管理机构变成了能够兼顾各方利益的“服务型”、协调性组织。
费仁贵一号召,凤山乡的干部们鱼贯而出,纷纷向市管会方向跑去。到了那儿的时候,赵无极才明白,市管会的办公场地与工商所也在一个大院子内,而那个院子的门口,只有“工商所”的牌子。
其实,双方已经打不起来了。因为农民与市管会的人中间隔着一道铁门。显然,死了人对谁都是一个震慑。而那具死尸,就倒在大铁门以内,从赵无极的观察看,那人应该是脑门顶上挨了一扁担,被直接给砍死的。
但是,赵无极却发现一个问题,那就是,市管会的人被打死了人,竟然一点也不气愤,而外面的农民更像是在围观,双方,似乎并没有什么仇怨。惟一的看点就是铁门里边有几个人正在那儿低声哭泣,估计是死者家属。
见状,赵无极便不那么积极,而是等着听领导的召唤。
“退开,退开,警察来了!谁是杀人凶手,赶快出来自首!”四个派出所警察以及几个治安员挥舞着警棍冲了过来。
围观的百姓自然而然地为他们让了一条道路。
“哎呀,真的死人了?”一个警察见到地上躺着的尸体惊叫了一声。
“说,谁是凶手?”另一个警察挥舞着警棍向着几个农民吼道。
“杀手,早就跑了!还会等着让你们来抓?”一个围观者说道。
“你们谁来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工商所的柳军出来说话!”费仁贵也发话了,凤山发生了死人事件,不管死的是谁,他都要背书的。
“我当时在市场上,听说是大碑石的人行的凶!”柳军站出来,解释了一句。
就在这时,那低头哭泣的一个妇女突然扑向铁门,大声哭叫道:“费表哥啊,你要给我作主啊,被那些暴民打死的可是你的外甥儿啊!”
“向表姐,成山外甥?怎么会是他!”费仁贵一下子懵了。在费仁贵的眼中,他的外甥肖成山在市管会一直表现良好,怎么会惹到大碑石的人!
大碑石村,与南宫平所在的五棵树村,是凤山最边远的两个村,这么说吧,两个村就在斑竹河的上游,两个村基本上都是深山密林,地势地形十分险要,再往北走就是高耸入云的雪山了。因此,大碑石村和五棵楷松村的民风素来剽悍和团结,奉行的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则,想从大碑石村的村民中去寻找线索,甚至比深海中捞一颗针还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