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情报局事后传来的各种跟踪调查,虽然被道明宗的教宗等人跑了,但死在这一次攻击里的,有至少六个羽士,其中一个是负责道明宗的财计的,一个是负责道明宗的教务人事的。这两个人在道明宗中身居要职,一直没有很好的机会去接近。光是干掉这两个人,谈晓培就很开心了。一片大火毁掉了道明宗的几乎全部卷宗文档,再加上死了两个管人和管钱的负责人,要重新将这方面的事情恢复起来,那可就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
道明宗虽然第一时间就在那里叫嚣要在进行报复,但现在的调门显然没有以前那么高了。由于时间安排上的落差,原来云州方面是准备对竹君殿同时发动攻击的,但却因为种种原因延后了十天。而这十天偶然的落差造成了非常戏剧性的效果:道明宗刚刚有高层跳出来说要再报复,竹君殿就被攻击了。相比于混元殿,竹君殿的损失同样可观,由于竹君殿距离现在镇州的实际控制线本来就不算很远,攻击竹君殿的部队在得到充分接应的情况下,嚣张无比。虽然同样是深夜发动攻击,但他们是一直杀了个尽兴,一直杀到天亮才大队人马集结着,形成战斗队列向着镇州方面行军撤退的。不仅是杀人放火,他们更是抢了藏在竹君殿的各种宝贝无数。
经过这两次攻击,一方面是大大打击了道明宗的实际力量,另一方面也让道明宗更有价值的宗教蛊惑力进一步削弱了。西凌朝廷内,现在说什么怪话的都有。支持道明宗的官员们不免痛心疾首,痛哭流涕,做出种种不堪举动,那些一贯反对道明宗渗入朝廷的官员更是冷嘲热讽,极尽挖苦之能事。两帮人吵成一片,好不热闹。而西凌国主也明白,他无论如何是不可能兴兵讨伐来为道明宗出气的。放弃了北方的镇州,现在西凌举国的力量都集中在南方,正在筹备再发动一到两次重要的攻势,来将大南关收复。如果收不回来,西凌就要面临一个他们决不能忍受的局面:关系到他们国家安全的所有的重要关口,现在全都不在自己手里。在西凌的历史上,这种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
谈晓培在东平固有疆界里,倒是没有像叶韬在云州、镇州那样,对道明宗等教派力量采取断然措施来进行限制。但是,问题在于,他也没有禁止各地督抚自己采取行动。太子爷谈玮明就在至今还是他直属的运河总督府治下的广大范围里,学习了一下镇州和云州。虽然人手不算很够,可能效果有限,但本来这就是个态度问题。
谈晓培在北辽方面的战事结束后,实际上一直没有采取什么大的举措,除了他进一步加强了天璇军、血麒军等的管理和训练之外,稍稍有些意味的举动也就是将卓显晨派去了春南,替回了原先那个已经被春南牵着鼻子走的小王子的卫士长。同时,他还带去了一千名实际上是内府秘卫、内府侍卫等混合编制,却披着禁军服色的新的卫队,大大加强了东平军队在春南的存在感。现在,实际上没有任何人搞得明白,谈晓培打得到底是什么主意。在他这一次出巡云州、镇州的时候,大家的各种想法也就尤其多。
“我来做什么?”谈晓培笑着回答叶韬的疑问。叶韬有这样的疑问也很正常。谈晓培居然准备在云州、镇州逗留三个月之久。而在谈晓培的计划里,巡视镇州和云州一些关防、军务、政务自然是不在话下,但似乎大部分的时间他都准备以叶韬的山庄为中心,很随意地根据具体情况决定去哪里。由于云州现在已经开始铺设初步的电报网络,有了飞艇这种超强的交通工具,这种安排实际上是很惬意的。只是,谈晓培在非战争时期呆在云州镇州长达三个月?这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谈晓培的解释也很强悍:“我本来就是来看看我的外孙的。出巡又不是什么大事。而且,过去一年多里,云州出现太多新鲜的东西了。我知道你汇报很勤快,很认真,毫无保留。但具体看这些东西和看报告毕竟是不同的。你不欢迎我么?”
叶韬呵呵笑了笑,说:“不管是对国主,还是对老丈人,我都不会不欢迎的。”
“顺便还要说一个事情,你的师兄索庸已经将宝藏起出来了。”谈晓培神秘地一笑,喜气洋洋地说。“新都城的建设资金有了着落,我可不用像你一样先把城给卖了筹钱了。不过,得和你好好聊聊具体的方案了。刚铎还没有建设完成,贸然要再开始新都城的建设,心里也不是很有底。我怕的是,要占用太多人力物力,会影响到其他方面啊。另外,我也想亲眼看看,现在据说已经非常宏伟,非常漂亮的刚铎。也算是给自己坚定一下决心。”
叶韬温和地笑了笑,说:“陛下,再等一个月再去吧。现在观看刚铎最好的地方整个封闭很久了。就是为了不吵到凌烟阁里的进度。”
“进度?不是造完了吗?”谈晓培疑惑道。
“秋妍在里面处理大幅的壁画呢。我去雕那个战神像的时候她和我一起去的,现在据说还有一点时间就能画完了。这些日子里发生的事情,秋妍是完完全全地不知道。她就是在那里画画而已。”叶韬极为赞赏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