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敦实安保立即满脸苦涩,却也狐疑不已。
收起手机,楚天齐嘘了口闷气,站在原地。
很快,“叮咚”一声响动,一个圆脸男人冲出电梯,快步跑来。
来在近前,男人点指众安保:“干什么,还都围着?”
“陈秘书长,你听我……”敦实安保还想解释。
“一边去。”陈秘书长瞪起了眼。
众安保这次退到了一边。
陈秘书长满脸堆笑,伸出手去:“楚市长,实在对不起,欢迎欢迎!”
楚天齐“嗤笑”一声,与对方右手相握:“陈秘书长,你们这里的欢迎方式很特别呀,以前好像不是这样的。”
“哎呀呀呀,实在对不起,请楚市长多多理解。党委、政府一把手都没到位,现在正是敏感时期,方方面面都不能出纰漏,安保检查也就严了好多。”陈秘书长做着解释。
“哦,看来还是我准备的不够齐全。”楚天齐说着,来在桌前,拿起了那些证件,说道,“身份证、工作证、省政府委托书,还差什么?”
“差……不差,不差。”陈秘书长急忙陪着笑脸。
楚天齐又说:“出示了这些证件后,又审问我的工作履历,还让我证明这份委托书的真假。委托书本身就是证明文件,还怎么证明?我让他们向河西省政府核实,他们根本不理;让看你的号码,也看都不看;请他们联系孟省长或秘书,他们更不办,我真不知该怎么弄了。”
“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管理不善。”陈秘书长除了赔礼,真不知道说什么了。
正这时,一个声音响起:“老陈,怎么回事?乱乱哄哄的?”
众人都循声看去,大厅门口走来一个清瘦男子,该男子鬓角已经斑白。
陈秘书长马上迎了过去:“柳秘书长,是这么回事……”
听完讲说,柳秘书长“哼”了一声,快步走到楚天齐近前,伸出手去:“楚市长,实在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让你见笑了。”
楚天齐握住对方:“柳秘书长,我笑不出来呀。”
“呵呵……”柳秘书长干笑了两声,又道,“对不起,对不起。”
道过歉之后,柳秘书长冲着众安保一招手:“过来。”
众安保面面相觑,迟疑的挪到近前。
柳秘书长扫视着众安保:“你们听说过安平驿县那次绑架案吗?部队和飞机都出动了,最后死了好几十匪徒,其余的好几百人都被抓了。”
一楞之后,众安保纷纷回应:
“听,听说了。”
“那时候我就在安平驿县打工。”
“那个县长就姓楚。”
说到这里,众保安脸上都露出惊惧之色。敦实安保和黑脸更是看着楚天齐,嘴巴张得老大,脸上肌肉不停的跳动。
伸手点指着敦实安保,柳秘书长沉声骂道:“有眼无珠的东西,滚。”
“滚,诶,滚。”敦实安保点头哈腰着,然后冲着众安保一招手,“滚。”
陈秘书长则斥道:“下来再找你们算帐。”
帮着楚天齐收起相关证件,递给对方,柳秘书长说:“楚市长,请到楼上坐坐,实在对不起。以后再到这,直接吩咐我,省得看见这些有眼无珠的东西。”
“我倒是找大秘书长了,可是根本打不通呀,要不就是没人接。”牢骚之后,楚天齐话题一转,“还是先帮我联系一下孟省长,看他什么时候有时间。”
“也好,我先联系一下。”拉着楚天齐,坐到大厅沙发上,柳秘书长在手机上拨起了号码。
很快电话通了,柳秘书长说:“小孟,河西省来领导了,要见孟省长,他什么时候有时间?……哦,下乡还没回来……哪天能……好,知道了。”
挂断电话,柳秘书长又道:“刚才和孟省长秘书联系了,他说孟省长还在县里检查,估计今天下午或明天上午能回来。小孟……哦,秘书和孟省长一个姓,纯属巧合,没有任何亲属关系。”
“那要是这样,我先走了。”楚天齐说着,站起身来。
柳秘书长赶忙挽留:“楚市长,楚市长,既然到了这,怎么也得上去坐会。中午我请客,大家坐坐,一是给楚市长赔礼,二是对楚市长欢迎,三是叙叙旧。”
于情于理都该上去坐坐,可是听对方说到请客,楚天齐还是打消了念头。便抱歉的说:“柳秘书长,对不起,我今天中午约了朋友,实在不好意思。”
意识到楚天齐肯定还带着不快,柳秘书长也没有强力挽留,但表示了“改天必须要请”的意思。
要上孟秘书电话,与柳、陈二人告辞,楚天齐出了晋北省政府大院,上了汽车,径直奔省政府宾馆而去。
坐在车上,楚天齐不禁可笑又可气,怎么自己总是遇见这类事情,总是让人无视或猜忌。尤其今天更滑稽,就因为自己不够老,安保就怀疑自己的身份,竟然把自己当成了骗子,传出去还不让人笑掉大牙?
再一细想,楚天齐也觉得自己有问题。在河西省的时候,虽然有的人对自己不认可,但省政府的人最起码知道沃原市,稍一打听就知道有自己这号人。可晋北省政府这里,一个普通安保人员怎么会了解自己?又怎么相信独自一个拿着另一省证明的人?还是自己自以为是了,应该先和柳或陈取得联系,让他们帮着联系上孟秘书才对。
虑事不周啊,楚天齐自嘲的评价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