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你怎么看出来的?”超市老板快步过来。
知道对方理解成了另外的意思,楚天齐忙道:“老板,你误会了,我们不是说她拿的是假钱,而是说她长的像我们的亲戚,非常非常像。真没想到,七、八年没见了,竟然在这儿能遇到她。”
“是呀,是呀,自她家搬走后,就再没见过。”曲刚随声附合,然后看似随意的说,“她应该就在附近住吧?”
超市老板接过一张百元大钞,一边在验钞机上验着,一边说:“反正过一段时间,就能看到这个女人,我也不知道她具体在哪住。对了,好像是在那条胡同,就是紧挨汽修厂那条。”
曲刚赶忙一抱拳:“谢谢老板,要是能找到我家亲戚,一定请你喝酒。”
“不必客气。”超市老板找完零钱,连同三包香烟,一并递了出来。
……
汽修厂旁边的胡同,黑咕隆咚,没有一点光亮。楚天齐三人鱼贯向前,一边走着,一边侧耳倾听着。三人走的很慢,而且走走停停,每走到一家院落门口,都要扒着门缝向里张望。看着队友蹑手蹑脚、屏息前行的样子,楚天齐不觉好笑,这哪像是警察,分明很像小偷。
小巷不宽,不过却很长,整个巷子大约不下二十多户人家。整个小巷都快走到头了,但所经过的人家大多都已熄灭光亮,只有两户人家还有灯光。从门缝看不到什么,便扒着门头或墙头向里张望,其中一家传出“哇哇”的小孩哭声,另一家则传出老人起夜的声音。
还剩最后一家了,如果再找不到目标,那就不好断定该怎么找了。但却必须要找,因为刚才超市监控电视里买卫生巾女人,分明就是那个叫乔小敏的。
来在门前,透过门缝,可以看到一丝微弱的光亮。侧耳听了听,听不到说话的声音,也没有其它响动。
三人再次扒着墙头,向里张望,却发现看到的是几块整块的石棉瓦。石棉瓦的一个边沿和小南房相连,另一个边沿几乎挨上了正房,整个院落都在石棉瓦覆盖之下。
曲、高二人看向楚天齐,那眼神里分明写着三个字:怎么办?
迎着二人的目光,楚天齐一时陷入沉思中,不知如何决断。这并不是楚天齐优柔寡断,也不是曲、高二人没有主见,而是因为不明白屋子主人的身份,不敢贸然行动。如果里面就是要找的人,那没什么好说的,直接抓人、带走即可。可一旦不是要找的人,那这事可就麻烦了,这可是私闯民宅,是违法的。当然,凭三人的身手,如果到院里后,即使发现并非要找之人,那也能够全身而退,对方未必就能看到自己的容貌,更不可能抓到自己。话虽这样说,但堂堂副处级领导,堂堂公安局长,这样做的话,也太有失体统了,自己心里也过意不去呀。
怎么办?怎么办?楚天齐连问了自己两次,脑中迅速拿着主意。
“吱扭”一声响起,把三人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正门光影一闪,应该是屋门打开了。
“踢踏”、“踢踏”一阵响动,听声音是有人从屋里出来,直奔院子西南角去了,然后便响起“悉悉索索”的声音。从这一系列的声响判断,院子西南角应该是一个简易厕所,是有人去上厕所了。
现在是听到动静了,可也不能判断是否嫌疑人呀,究竟该怎么办呢?
“你怎么又出院了?这天多冷呀。在外屋方便就得了,到时早上再倒。”一个男声忽然响起,是从小院正房传出的。
“没事,反正都一个院里,也没几步,我一会儿就回去了。”女人声音从院子西南角传出。
男人声音再次响起:“小敏,干脆咱俩还回歌厅住吧,省的你受罪。”
女人忙道:“那可不行,那里人来人往不安全。我这也就是几天的事,很快就会过去。彪子,我不能让你为了这么点事去冒险。”
“歌厅”、“小敏”、“彪子”这三个词连在一起,再明确不过,还犹豫什么?楚天齐三人双手离开墙头,互相一比划手势,迅速向西边绕去。
出了巷子,在西墙紧挨正房的位置,高峰当先攀上墙头,跃进了院子。紧跟着,楚天齐、曲刚接连跳入。
高峰推开屋门,走进正房。
楚天齐第二个进入屋子,同时回身一推曲刚,指了指西南角方向。
曲刚略一迟疑,退出屋子。
“小敏,是你吗?怎么这么多脚……”一个男人声音从里屋传出。
还没等男人说完,高峰掀起门帘,冲进里屋。一个箭步到了床前,跨步到了那人背上。
“什么人,你们……”床上男人赤露着上身,拼命挣扎。
“警察。”话音未落,高峰已经把一双铮亮手铐铐到对方胳膊上。
楚天齐站在床前,冷笑一声:“彪子,你可真是狡兔三窟呀。”
床上男人马上像是一只泄气的皮球,长叹一声:“哎,在你们警察面前,狡兔三窟也枉然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