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巷子,再没有其它发现,楚、高二人与厉剑会合,三人上了汽车。
“现在该调用监控录像了吧。”高强再次征求意见。
“我估计,不会有什么收获。”停了一下,楚天齐又说,“这么的,不要大张旗鼓。你去一下交警指挥中心,就以帮朋友查找丢失车辆为由,调一下录像。”
高强回复:“好的。”
……
回到单位,高强立刻开车出去了,厉剑随楚天齐到了局长办公室。
进了屋子,楚天齐第一件事,就是查看衣服上的刀口。他发现,外套左胸被匕首划开的口子足有十多厘米,里面的V领毛衫也有被划断的线码。衬衫和背心倒是没有被划到,不过肌肤上却有一条浅色的红痕。
“唉呀,好险。”道过危险,厉剑埋怨道,“局长,你今天就不该坐大巴车。要是咱们自己带车,他们肯定不敢对你下手。更不会利用你的善良,来这么一出了。以后遇到这种事,可得离的远远的。”
“你说什么呢?身为公安局长,能见死不救?”楚天齐笑着道,“当然了,再遇到这种事,我一定多加小心就是。”
厉剑尴尬一笑:“做好事也得先保护好自己,没危险再伸手也不迟。其实要我看,今天那些煤块就很蹊跷,刚才咱们到那察看的时候,我就发现那些煤块掉落的很特别,小煤堆之间最大宽度在两米二、三之间。如果是小轿车、越野车的话,正好可以通行,但大巴车却从中间过不去。看现场的轮胎印,应该是用拖拉机或三轮车拉的煤。本身拉的煤就不多,掉了那么多,车主能不收拾起来?这分明就是专门针对大巴车设计的,专门针对的你。”
“当时没想那么多,后来又只顾着救人,事后当然我也觉出了不正常。”楚天齐说,“不只是煤堆,那几个受害人就值得怀疑。当我救下第一个人的时候,她就好像瘫软的一点劲也没有,其实她那时故意拽着我的胳膊,给那个胖子留出下手机会。等我甩开她,追那些人的时候,却听到身后有快速跑动的声音,那根本就不像被吓瘫者应有的表现。当时脑中刚一闪念,便又去救第二个人,眨眼间,两个女人就都出了手。
其实他们所有人的装束都值得怀疑,男的全是戴着线织的帽子,衣领很高,不只遮住了嘴,都快挡住鼻子了。女人则是都留着长头发,在和我打照面时,又故意低着头,挡住了整个脸。另外,他们的匕首也专门做过伪装处理,本来大部分匕首都有寒光,即使在黑夜也很明显。可那些匕首根本就看不到光,要不是我眼神好的话,怕是都看不出来是什么。”
“这些人真够歹毒的,竟然用塑料袋装石灰,这分明就是想让你打破石灰,伤到你的眼睛,他们才好对你下毒手。”说到这里,厉剑问,“局长,你当时看出里面是什么了?要不为什么没用皮带去打?”
“我当时已经意识到上当,自然要多加小心了。”楚天齐这个回答半真半假。他当时意识到被骗,这确实不假,不过他也想到了周仝对他的警告。因为楚天齐在对阵辛长龙时,冒险用牙叼过飞刀,周仝曾两次对他进行警示。一次是用手机短消息,一次是以汇报工作为由,专门在局长办公室给他敲过警钟。所以他今天才没有去硬接,既担心那些“暗器”从墙上反弹后,对他造成二次伤害,也担心万一是毒液什么的。
“局长,不是我要唠叨。你现在身份不同,不能只顾着行小善,去救什么身份可疑的人,而是要认清自己肩负着全县人民的安危,你的亲人和朋友都牵挂着你。”厉剑说到这里,轻叹一声,“还好对方没有开枪,要是在那个小巷里开枪的话,危险性可就太大了,看来以后你得枪不离身了。”
“没那么邪乎吧?”虽然对方的话有些不符合身份,但现在只有自己和对方在场,对方是拿自己当亲人。所以,楚天齐调侃道,“厉主任教训的对,我以后一定分清好赖人,再决定帮不帮。”
被楚天齐这么一开玩笑,厉剑反而不好意思了,马上换了一个话题:“局长,你觉得这是什么人干的?”
想了想,楚天齐道:“八成是造假药那些人,不过也说不定。”
“从今天他们的一系列动作看,显然是掌握了你今天的整个行程,甚至精细到了中巴车的行驶时间,时间已经精确到了分钟。”厉剑不无忧虑,“局长,没有家贼招不来外客呀。”
楚天齐点点头:“这也正是我担心的地方。”
……
零晨的时候,高强打电话过来,汇报了调阅录相的情况。
据高强讲,事发路段的摄像头没有工作,既看不到岔口处拉煤车情况,也看不到巷口两端的录像。只是从相邻摄像头录像中,发现了两辆无牌照的二一二汽车,现在警犬中队队员已经在城边找到了那两辆汽车。两辆二一二就停在路边,上面空无一人,没有任何工作,车上只散落着一些石灰粉,应该就是嫌疑人故意丢弃的。而且两辆二一二的车主已经找到,是一个驾校在前天晚上刚刚丢失的。这真应了替人找车一说。
高强还说,停放车辆的地点,已经出了监控头覆盖范围。因此,这些人下车后的去向,目前不得而知。而且在两辆车经过路段的监控中,并没有嫌疑人中途下车的录像。
高强的汇报结果,在楚天齐的意料之中。毋庸置疑,这就是一起有预谋的刺杀行动。只是这究竟出自何人之手,却暂时没有有力的证据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