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柯兴旺提到这个事情,楚天齐心中一惊,看来这一阶段的传言都是真的了。他的脸色不时变换着,显然内心也在做着激烈斗争,最终他心里有了决断。尽管他知道这个决断对自己意味着什么,可他只能这么做,因为他必须要对得起自己,也要对得起别人。
包间里,柯兴旺说完此事已经好几分钟了,可楚天齐却没有给任何答案,不是他不想给,而是对方根本就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柯兴旺在整个说话过程中都是面对着董梓萱的,期间看也没看楚天齐,不知道是要保持一种领导对下属特有的矜持,还是对楚天齐就是一种藐视,甚至蔑视。所以楚天齐接茬不合适,不接茬好像也不合适,一时只能还是尴尬的站在那里,一言不。
董梓萱看了看楚天齐,又看了看柯兴旺,一个是脸色铁青站在当地,一个是笑容满面坐着喝茶。她替楚天齐着急,着急这么好的机会他为什么就一言不,于是赶忙打圆场道:“天齐,你是不是高兴过头,兴奋的晕了?柯书记的话你没听到吗?赶紧给个态度呀。”
听到董梓萱在催促自己,楚天齐正好可以借机声,于是他抬起头来,看了看董梓萱,又看着柯兴旺,说道:“柯书记,您提的这个事情很突然,我以前从来没想过。刚才经过考虑,我觉得我不适合这个小组。因为我没有任何组织部门工作经历,不清楚组织工作流程,恐难胜任。所以,要辜负您的美意了。”
听到楚天齐说出“不合适”三个字的时候,董梓萱已经很惊讶了,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没想到他给出的理由更是让自己震惊,什么“没有组织工作经历”,那不是扯蛋吗?谁也不是天生就干过好多工作,不都有一个学习过程吗。再说了,组织工作有什么难做的,说的不客气点,安个脑袋就行。可他怎么会给出这么没脑子的解释,莫非他的脑袋被驴踢了?反正她是一万个不理解,这样的机会可是可遇不可求的,难道就因为和对方有所谓的过节,就不能释怀吗?可你也得看看自己有叫板的本钱吗?
相对于董梓萱的震惊,柯兴旺的表情却依然如故。不过要是细心注意的话,当他听到楚天齐拒绝的时候,嘴角抽*动了两下。他觉得楚天齐可能会这么回答,但也觉得对方应该有所顾忌才对,所以无论对方回答“是”或“否”,都在他的意料之中。但当他真正听到对方说出“不合适”,表示明确拒绝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心中暗道:好小子,算你有种。
“梓萱,看到了吧,不是叔叔不给你面子。”说到这里,柯兴旺直接冲着外面喊了一句,“服务员,点菜。”这意思很明显,我言尽于此,不想谈这破事,谈关于此人的破事了。
董梓萱心有不甘,便继续替楚天齐争取余地:“天齐,不要着急给出答案,回去好好想想,想好了可以再向柯书记汇报,是不是?”她最后的三个字,既是对楚天齐说,也是对柯兴旺说的。
“谢谢美意,我已经考虑好了。”楚天齐说到这里,微微一颔,“柯书记、梓萱,你们慢用,我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去处理。”
听到楚天齐的话,柯兴旺嘴角再次抽*动了一下,但面上依旧波澜不惊,对着董梓萱道:“梓萱,你先看看菜单,点几个顺口的。”
董梓萱回了一句“随便”,又说道:“有事那就先回吧。”她的第一句是和柯兴旺说的,第二句是对楚天齐讲的。
楚天齐点点头,冲着董梓萱一笑:“那我走了。”说完,走出了包间。
董梓萱抬起头,看着楚天齐的背影消失在了门口。她现,尽管他的腰板故意挺的很直,可她却似乎从那高挑的背影中,看到了更多的落寞与无助。同时她的心中闪过了两个短句:厕所的石头、恨铁不成钢。
尽管心中唏嘘不已,董梓萱还是帮楚天齐打着圆场:“叔叔,刚才他没有答应,可能是他感觉太突然,没有想好吧。他不知道你要来,我没和他提起过,突然看到你,他肯定是既激动又有些慌张。另外,刚才你给出的机会,对于身处党委办半赋闲状态的他,无疑于天上掉陷阱,想是他被突然从天而降的幸福给砸晕了。”
“梓萱,你这都是想像吧。一个二十好几的大后生,能连好坏都分不清?他可是各种‘先进’集于一身的人,刚刚不是还获得了省委党校‘优秀学员’称号吗?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不堪一击的话,岂不是表明这些‘先进’、‘优秀’授于的太唐突,或者说是太名不符实了。经你这么一提醒,我也不得不怀疑,以前的那些称号是不是经得起推敲了。难道相关领导也……哈哈,不能再说了,再说的话,我岂不是要犯错误了?”柯兴旺说到这里,戛然而止。
“这……此一时彼一时嘛!”董梓萱不死心,继续做着解释,“叔叔,他的性格就是那样,有时真让人受不了。一开始的时候,我不是也对他非常有看法吗?可是后来,在关键时刻他却救了我。对他这个人,需要有一个了解的过程。”
“哎,梓萱呀,你的心太善良了,对于一个接二连三伤害你的人,竟然会这样维护。你的那次被救,难道就真是他诚心所为?不会是他碰巧赶上了,也或是还有其它说法?你呀太单纯了。”柯兴旺耐心的说着。
听柯兴旺这么一说,董梓萱心里忽悠了一下,也不由得产生了一丝疑惑,但旋即就否定了这丝疑惑。她可是把以前的事情想了多个来回,最终的结论是自己做事太过火,而楚天齐却是不计前嫌的人。同时另一个疑问又涌了上来:那他今天为什么会拒绝呢?就因为在乎所谓的过节,还是因为那所谓的站队问题呢?可不管哪种原因,是不是都有些太不值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