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口,问:“殿下在意的不是她们,而是想知道,六姑姑是否像她们一样,厌恶殿下吧?”
刘尧又塞了个包子,像是不好意思在传义面前流露更多情绪,他用吞/咽包子的动作,掩饰无法控制的哽咽。
待热腾腾的包子被送到面前,他终于忍不住,哽咽着开口:“还是你对我最好。”
喉咙被咯得生疼。
刘尧才不管什么身份不身份,刚走到小传义身边,便一把将小传义抱在怀里。
刘尧眼眶一红,差点没泪洒当场。
然而肉/体上的疼痛像是减轻了些,可喉咙发堵的感觉,却并没有消失。
却是直奔沈氏的院子而去。
待刘尧稍微平静下来,他拉住刘尧的腰带:“你随我来,我这有吃的。”
“这比杀了六姑姑还叫她难受,但她能怎么办?尊卑有别,她也不能骂回去。”
“殿下先喝些水,锅里热着包子,我给你盛,马上就好。”
“要是殿下思虑周全,至于现在连朋友都做不成么?怎么殿下做这件事的时候,身边的人也不提醒提醒?”
他泄气似的,瘫坐在椅子上,哀莫大于心死:“都怪我,害了她。”
“殿下,您都不知道,这几天六姑姑脸上的笑容都少了,怕是还为贵妃娘娘的话,耿耿于怀。”
他只好端来茶盏,大口大口地灌下几口水。
他的声音,透着无尽的辛酸与委屈:“小屁孩儿……本王饿了。”
“昨日/本王烂醉如泥,吐在床边一大堆,她们就让本王伴着污秽入眠,都不管本王死活。”
这叫有些宿醉的他,鼻头酸溜溜的,喉咙更是哽得要命。
不是尊贵的皇子,也不是一无是处的废物。
“但我怕见她的事又被母妃知晓,母妃又会责难于她,所以只能来找你。”
他看向刘尧,缓缓开口:“九殿下,六姑姑她很好,你别担心。”
他顿了半响,如同嚼蜡般把包子咽了下去。
“就算咬牙不去理会,日后也没有人再与她做亲,终究是本王无知,只想着弓适合她,却没想到害了她。”
他费劲力气,终于吞下包子。
茶香四溢,缈缦白雾如梦似幻。
刘尧止住了吃包子的动作。
一股浓重的恶臭扑来,夹杂着酒味,还有秽物的臭味。
不曾想小传义非但没有安慰,反而继续顺着他的话说:“是怪殿下,都这么大的人了,行事也不先过过脑子。”
刘尧泪眼婆娑,一边捧着茶盏,一边看着小传义忙碌的身影。
“不仅如此,为了不让家人担心,她还强颜欢笑,装作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
说着,小传义两手一摊:“结果倒好,在北疆没受什么屈/辱,倒是因为一把弓,被贵妃娘娘说成破铜烂铁。”
“殿下是没有亲信,还是身边的人已经被别人收买了?真是叫人好生奇怪?”
刘尧拧眉一想,的确是有人建议他送弓给小豹子。
否则他怎么能把目光放到外祖家的那把传世名弓上?
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么做有什么好处?
害他!
谁要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