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想到了这一点,叶凌月才会毅然下决心,直面黑死星。
这一切,叶凌月懂,小塔懂,帝莘却不懂得。
帝莘哪里能跟小塔交流,他没有理会小塔的提醒(不断鸣响的铃声),他数次想要突破禁制,可数次都失败了。
帝莘脸上,那副泰山崩于前也不变色的“面具”,土崩瓦解。
他的眼底,焦虑之色弥漫开。
“小子,你还是死心吧,那座塔来历非凡,绝非凡物,与它硬碰硬,你只会自取其辱。”
帝阳莘一脸老神定定。
帝阳莘也是看走眼了。
他早前以为那座塔只是一般的法宝,可在叶凌月突破八印时,那座塔也随之变强。
若不是自己恰好拥有破解叶凌月的八印之法,光是凭着那座遇强则强的它,他就绝难招架。
更不用说,那座塔设下的禁制,并非一般的禁制。
那是典型的佛门禁制,和早前封印封天令的哪一个禁制,如出一辙。
帝阳莘已经可以断言,叶凌月的那个所谓师父,一定是某位佛宗大能。
只是帝阳莘也猜不出,哪位佛宗大能会这般不避嫌,敢公然冒天下之大不违,收一名太阴族的女子为弟子。
这要是传了出去,难道就不怕背上师徒有违伦常的传闻?
可不管对方到底是什么身份,都不是眼下帝阳莘关心的。
帝阳莘能看到帝莘吃瘪,帝莘早前算计他,让他损失了一半的魂魄,他记恨在心。
如今看到帝莘痛苦万分,他自是高兴不已。
能看到那女人死在帝莘面前,那小子痛苦万分的模样,帝阳莘就觉得很是期待。
紫堂宿,你到底是何居心。
既然留下了这座塔守护洗妇儿,为何又要让它坐看洗妇儿去送死?
帝莘不断用剑气、帝魔之力反复攻击禁制,可那禁制依旧是纹丝不动。
禁制之后的那人,也是一动不动,仿佛压根没听到禁制外的动静。
帝莘甚至怀疑,这该死的禁制,连声音都隔绝了。
嗤——
一股血腥味弥漫开。
帝莘的拳,因为多次轰击皮肤破裂开,鲜红的血水溅落在禁制上。
在帝莘受伤的那一瞬,禁制之后,叶凌月的身躯,微微一颤。
可就是这一颤,让帝莘捕捉到了。
“洗妇儿!回来!”
帝莘扶着禁制。
洗妇儿能听到他的声音,他的所作所为,一切的一切,她都知道,可为何,她就是不回头?
帝莘凝视着叶凌月的背影。
他生平从未求人,却是第一次这般低声下气恳求。
他只求她回首看他一眼。
不远处,叶凌月的背脊僵直,双手紧握成拳,从他出现后,她的拳就不曾松开过。
她的眼底,泪水也是夺眶而出。
泪水模糊了视线,身后的声音听上去如此的悲悸。
那是帝莘,她的帝莘,可她去而不能回头。
若是一回头,她担心自己在看到帝莘的那一眼开始,一切都会改变。
帝莘,我回不了头了。
若不是我,祖星不会变成黑死星,神界也不会遭遇灭顶之灾。
因果循环,乃是天理,我若是不封印了黑死星,神界就会灭亡。
叶凌月在心底呢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