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孙于两妯娌如何打算,那边岳二岳四兄弟俩是很有默契的不作为了。
不同于岳二的直接拒绝,岳四夜里该如何还是如何,软语哄着,软玉温香被翻红浪照旧,但次日醒来,该干什么还是干什么。
兄弟二人着实是没那个脸啊。
这要如何开口?
哦你平时有什么好事从没想过人家,有便宜要占了要求人了,就上门去认亲了?
哪有这样办事的。反正他们是没脸去的。
他们老娘倒是长了几张脸,但让她向最不喜欢的乔氏下腰恳求,还不如直接给她递把刀来得痛快。
吴氏素来是个好强人,好不容易媳妇熬成婆了,哪里还能去看儿媳妇的脸色?
而且她是定要过得比那不要脸皮、白眼狼一样的乔氏日子红火十倍百倍才成。
如今这机会不是来了?
她三儿升了捕头,没准再熬个一年半年的,那八品县尉就到手了。到时她也是官家老太太了。再借势给小女儿找一门城里的官家富户,当上少奶奶,那得是多添彩的事?
两个女儿,一个嫁官家富户,一个如今也到城里生活了,托儿子的福工钱给的还不低,如今都接了全家到城里养活了。
若接下来新娶的三儿媳妇也是城里嫁过来的,懂事又孝顺,识文还知礼。哪里是那个穷家破屋出来的可比的?村里那些糙娘子个个都比不上。
她吴氏以后还不得在村子里使劲挺直了腰杆走路啊?
任你乔氏有再大的本事,还不是乡里坳里出来的?还能改了出身不成?
就是有个秀才爹,不还是穷酸一个?离了我三儿,你乔氏还能飞上高高的枝头不成?
吴氏虽然不愤村子里又有一批人被乔明瑾的工坊笼络了过去,可是只要一想到她儿子如今升官加薪,女儿高嫁有望,就喜得走路都发飘。
正琢磨着上城里跟他儿子商讨一下与柳媚娘的婚事,顺便托一托儿子为他妹子再寻几个有名气的官媒,附近那几个私媒如今她可不放在眼里。
吴氏还正盘算着呢,她那个三儿就回来了。
这回不年不节的,也不是例行休沐日,吴氏对儿子的突然回来奇怪得很。
可一看儿子肩上扛了比往日多了好几个的大包袱,又喜上眉梢。
看儿子这样,这回是先回的家呢。
哼,就说你乔氏一个生过娃的经过霜打的哪里及得上人家柳媚娘年轻靓丽又新鲜热呼?
果然,没能让你多得瑟几天。
“儿啊,快,快进屋。怎么这时候回来了?真是的,怎的还拿这么多东西回来。”
吴氏笑得见牙不见眼,边说着边上前就要去接岳仲尧肩上的包袱。
“娘,这包袱重得很,还是儿来拿吧。这也到家了,没几步路了。”
岳仲尧说着偏着身子闪了闪。
吴氏嗔怪地看了他一眼:“你这孩子,敢情是怕娘累着啊,我儿就是孝顺。没事没事,娘百来斤重的担子都挑过,这几个包袱还能拎不动?”
岳仲尧对他娘这上手就抢的行径着实是头疼。也不拦着了,要拿就拿吧。
吴氏乐呵呵地自己抢了两个包袱,又指挥着两个儿媳把余下的包袱也拿进了她的房里。
“三弟这当了捕头,就是不一样了。瞧这大包小包的,哪里是往日可比的?”
孙氏乐眯眯连番奉承了好几句。
岳仲尧默不作声。
也没跟进房里,径直走到厨房里,往素日里放米桨水的陶罐那里走去,想舀上两勺来解解渴。
这回搭的顺风车可不是到下河村的,艳阳高照中走了一个时辰才到家,渴坏了。
陶罐里空空如也。干净得不能再干净了。
岳仲尧又在厨房里四下看了看,确定没放在别的陶罐里。愣了愣。
嗓子冒烟,连叹气都无力了。只走到厨房盛水的小水缸里拿了葫芦瓢舀了一大瓢就往嘴里倒。
直喝了三大瓢这才算是缓了过来。
水缸里的水也只一小半了,外头生活用的大水缸里也只余了一点底的水了。身上粘乎得厉害,看来想冲个凉是不能够了。
岳小满看着她娘和两个嫂子只顾着在屋里解她三哥的包袱,家里一早上舀出来的米桨也被祸害没了,她哥只能喝冷水,忽然觉得有些心酸。
对着岳仲尧道:“三哥,你饿不饿?我给你下碗面吃吧。”
岳仲尧对着这个妹子摇了摇头,道:“三哥不饿,路上吃了几个干粮。爹和二哥四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