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明琦那边,乔明瑾自她算盘珠子学会后,已是教她别的东西了。
除了每天练大字之外,还让她学一些女子启蒙的书。
乔明瑾知道她家奶奶是想把她乔明瑾教成大家闺秀的,她不知道她爹和奶奶的来历,但就是能感受到祖母的那腔愿景。
之前家里有三个女孩,总要有人做活,家里也没条件,祖母就只把乔明瑾带在身边拘着学一些东西。
乔明瑾出嫁后,祖母又教明瑜,现在明琦在她这边,教习的任务自然也就落到乔明瑾的身上。
她也不指望这个最小的妹妹能学一身大家闺秀的作派。不过祖母是要求她家的女孩一定不能当睁眼瞎,大字不识的。
所以她们乔家除了两个弟弟,三个女孩儿都是会认字的。或多或少罢了。
现在乔明瑾也有这个能力了,周宴卿也经常从府里送一些笔墨纸砚来,她也不再让明琦沾水在桌上写大字了,摊着雪白的纸每天都写上几十个。
书也要每天看上几页。
明琦很是认真,都不用乔明瑾吩咐。
乔明瑾这边是舒爽了,她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孙氏和于氏频频来访丝毫没影响到她。
但岳家则又是另一番情形了。
这天一大早,孙氏和于氏又要一前一后离开,岳小满从自个房里探出头来,恨恨地剜了这两个好吃懒做的嫂子一眼,心下恨得不行。
“两位嫂子,你们两个这一大清早的又要上哪去?这连早饭都省了?”
这两个货拿了吴氏的鸡毛当令箭,天天一大清早起床就出门,在外晃荡上一圈,等岳小满把早饭做好,吴氏也出门后,又悄悄地溜回来,吃过早饭,趁吴氏不在,在屋里睡个美美的回笼觉,又估摸着吴氏要回家的时辰,赶紧溜出门,直晃荡到家家炊烟起又再进家门。
自然是早饭也不煮了,衣裳也不洗了,孩子也不带了,晚饭也不做了,家里的活计都统统推给了岳小满。
岳小满在家里自然也知道吴氏吩咐她们俩做的事,无非是盯紧三嫂,最好是捉奸在床。
岳小满是不相信她三嫂是那样的人的。
初时,孙氏和于氏天天往外开溜她并没说什么。要捉就让她们捉去,看你们能捉到什么。
可是这日子一长,她就受不了。
她一向是被吴氏娇养的,原先家里有三个嫂子,她只在屋里绣荷包就行,哪里需要她做什么活?
现在三嫂走了,她也偶尔出来帮衬一把,可那两位嫂子什么都不做,全推给她,这可不行。
孙氏和于氏正整装待发,省得一大清早要往灶房钻。
没想她们小姑就在后面来了这么一句。
于氏对着岳小满讪讪笑了笑,一时找不到话头。
孙氏耍嘴皮子习惯了,几乎是张嘴就来。
“五妹,我们这可都是听娘的话,有事要做呢。这段时间这多辛苦你一些,等你三哥抬了新三嫂回来,你就轻松了啊。反正娘这段时间也天天往外找媒婆说你的亲事,你在家也呆不了几日了,可不得念着兄嫂的辛苦多体贴一些?”
岳小满听了孙氏一席话,一口气憋在心里。吞不下去,又吐不出来。真真是难受的紧。
她使劲喘了几口浊气,说道:“二嫂四嫂,既然你们都这么说了,小妹我要是不听的话,还没得让人笑话我不懂事?”
“就是就是,五妹,如今你正在紧要关头,若是让人知道你在家是个惯会躲懒的,那亲事哪里好说?不过若是让人知道你是个听话,长得又好,家里活计样样能干,那上门求娶的人还不得排到村口啊?”
于氏也上下嘴皮子张合着,说了一番。
又把岳小满堵了个遭心遭肺。
只恨不得扑上去撕咬这两人一番。
岳小满深深吸了几口气,又长长的吐了出来,说道:“哎呀,这几天两个哥哥也在家歇着了,也不到林子里挖木桩子了,家里米面也紧着。一会我做早饭的时候,就不做两位嫂子饭了。也好省一些米粮,就当两位嫂嫂体贴家里了。”
于氏和孙氏一听,两人齐齐对望了一眼。这是要省了她们的口粮?不做活就没饭吃?
这要是她们在外晃一圈回来没饭吃,那可不成!
“五妹,你看,我们又不是出去躲懒,还不是娘有交待,我们才一大清早就要往外赶啊。其实我们也不愿意不是?这一大清早的,睡都睡不够呢。可这种事,你一个不出阁的姑娘可不好去做,你说是不是?”
“就是就是,五妹,你看,你两个哥哥挖了那么长时间的木桩子,也就这两天歇上一歇,若是吃不好,过几天可不好干活呐。嫂子可没你们哥哥命好,还要日日在外跑,过几天又要跟着进山挖烂木头,你好歹体谅嫂子一番不是?将来你出嫁了,若在夫家受了委屈,回来嫂子定会为你做主的。”
岳小满倚在门框上听两位嫂子吧吧一通说,也没理会,“哼”了一声,说道:“反正我说了,今天不干活,就没饭吃,你们看着办。”
说完转身就进了门。房门也甩上了。
孙氏和于氏恨恨地盯着关上的房门恨不得戳出个洞来。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