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
刀子划破无法胸口的衣服,从上面渗透出鲜红的血,既然是在晚上,借着车灯依然能够清晰可见。
无法退后几步,摸了下胸口稠粘的鲜血,看着苏哲突然大笑起来。
笑声很狰狞,完全不符合他一个七十岁的老头的年纪。
就算所有人都觉得他此刻是疯了苏哲都不会这样认为,这时候的无法更可怕,好像一种多年沉淀东西,因为这一刀子爆发出来。
无法足足笑了两分钟,冷目盯着苏哲:“我记得最后一次流血是在三十年前,当年西藏那个‘老不死’拿着长刀追了我三天三夜。我身中十三刀,不多不少十三万,最后我跳进大海里逃生。”
“连我自己都以为一定活不下去,大概是命不该绝,桥爷的父亲把我救起来。于是接下来三十年,我隐姓埋名,一是为了躲避‘老不死’的追杀。虽然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在打听‘老不死’的消息。很多人都说他已经死了,可是唯有我知道他没死。因为每次想到那个名字,那张脸我手脚都会发抖。”
苏哲静静听着,手中的匕首一直做着防御的姿势。
“为了报答桥爷父亲当年的救命之恩,于是我答应用三十年的时间去回报。今天是最后一天,也是我替桥爷做的最后一件事。你死了,我自由。”
无法边说边将身上的衣服脱下来,即使七十岁的老头,身体操练得依然让苏哲这种二十出头的人无法直视。
刚才那一刀清晰可见。
“我没有多少时间了,今晚杀了你,做为桥爷留下最后一件事,到时我会去找西藏‘老不死’了结几十年的恩怨。”
苏哲有点好奇,曾国安说过,这世界上有三个人是不能惹的,分别是内蒙古“带刀九王爷”,西南“狗王”,南方“屠九族”;但有一个人绝对不能惹,那就是西藏“老不死”。
自从在西藏归隐后,早就有人传他去世,但时不时又有人说他出来。可是无论怎么传都好,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见过他出手,因为见过的人几乎都死了。
无法还活着,这是一个奇迹。
或许当年“老不死”在追杀他跳海后,身中十三刀也以为他死了,没想到会让张长桥的父亲救起来。
“其实你不需要去西藏了,从你刚才的出手我知道你已经没有机会了。”苏哲缓声道,“不可否认,你出手的速度依然很快,可是因为你太久没出手了,就算每天都在练习。几十年来,你没有对手,已经达不到原来的巅峰了。”
无法盯着苏哲,良久才缓缓道:“或许你说得对,如果你不是桥爷的敌人,说不定三十年之约过后,我会将我的衣钵传给你。不过,很不幸,今晚过后你不会有这个机会。”
将手中的衣服一扔,无法五形拳来回交换,最后以豹爪对苏哲发动新一轮攻击。
苏哲保持着原来的姿势,慢视眼看着无法的出手越来越慢,早就没有开始时的犀利,就连杀气都变弱。
苏哲身体只是微微一侧,刀子刺进无法的肚子,而他的豹爪只是停留在半空,连落下来的机会都没。
“叱——”
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夜里望着刀尖流淌的鲜血,更让人觉得惊悚。
无法捂住肚子,连退几步,抬起头看着苏哲,好一会才自嘲的笑了笑:“果然江山代有才人出,我老了,该退下去了。”
苏哲将匕首上面的血在身上擦了下,掏出刀鞘缓缓放进去。这把匕首一直都带在身上,除非是进入一些场所非要拿出来。
“你知道你败在什么地方没?”
苏哲盯着无法继续说,“因为你根本不了解你的敌人的实力。换句话说,你轻敌了,这是大忌。”
无法苦笑起来,活了几十岁,年轻时几乎没有对手,到了这个地步却败在一个二十岁左右的青年手中,或许这也是因果循环。年轻时有多张狂,年老就有多堕落。
刀子刺中无法的致命地步,苏哲看着他在自己面前断气。
开始并不觉得害怕,过后才发现脊背凉起来。做为差点死过两回的人,苏哲不相信鬼魂的说法,可是目前他杀了人,被人看见可由不得他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