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段飞一声令下,锦衣卫一拥而上,将马鸿、马彪按住捆绑起来,段飞上前将伏琬扶起,安慰道:“伏琬姑娘,本官来迟一步,让你受惊了。”
伏琬捂着脸呜呜哭了起来,马鸿被按在地上跪着,依然气急败坏地骂道:“贱人,老夫早该在路上就将你卖给路边长满烂疮的乞丐,让你永世不得生!”
“够了!”段飞喝道:“马鸿你还真是执迷不悟啊,你以为本官能抓到你是因为伏琬姑娘告密吗?你还真高估了自己,本官第一次去你府上的时候,就已经在怀疑你了,本官为了迷惑你,故意没头没脑地东查查,西查查,你果然以为本官没什么能耐,不可能怀疑到你头上,因此你急不可耐地离开京城,正好中了本官放长线钓大鱼的计谋。”
马鸿惊怒道:“这怎么可能!我不相信!我的计划天衣无缝,怎可能被你一眼识破,你骗我,定是这个贱人……”
段飞慕然飞起一脚踢在马鸿脸上,踢得他满嘴是血,牙都不知掉了多少颗,段飞冷笑道:“伏琬姑娘没有作奸犯科,也没有偷汉子,你有什么权力骂他?真正的贱人是你们父子!你自以为计划天衣无缝,实际上处处都是漏洞,伏琬姑娘借银子给蔡强是因为蔡强曾经救过她,你这个老糊涂不懂自省,倒是怀疑别人对你不忠,哼,本官告诉你吧,本官从在路上撞见蔡强的那一刻便怀疑你了,你早知蔡强要请假,为何不当时便告诉司大人?第二日一早你把蔡强拿下之后为何不立刻将他送去衙门?蔡强被拘后也没受过刑,你锁了他半天才派人送去衙门,半路上居然还让蔡强抢了马逃跑,你分明是欲擒故纵,想坐实蔡强的罪名!”
段飞冷笑着继续说道:“晚上本官去你府上询问案情的时候,早已派人明察暗访搞清楚了很多事情,你家财万贯,至今也才娶了四房妻妾,是家有悍妇吗?显然不是,你有个长处,就是不赌不嫖,你很少去青楼胡混,认识伏琬姑娘只是个巧合,直到今年四月底五月初你才突然加入伏琬姑娘的追求者之列,你不惜巨金投入,最终横刀割爱,夺得美人归,正因为你是奇兵突出,因此崔飏才输得不服气,他这人睚眦必报,扬言要找你算账,没想到却正堕入你的计算中。”
“还有马彪,据本官所知,马彪虽然算不得什么好人,不过他倒是继承了你的长处,一向不赌不嫖,同样是在四月底的时候,马彪突然纵情于赌场,越赌越大越输越多,以致终于欠了京城中最有权势后台的聚宝赌场老板张恒阳一大笔银子,张恒阳派人索债,就给本案掩上了第二层迷雾。”
段飞道:“本官早已查知这些细节,当你夜里声泪俱下犹犹豫豫将这两人作为嫌犯提供给本官的时候,本官便已将你列为头号嫌犯,历来监守自盗的案子多不胜数,搞得这么破绽重重却又自以为天衣无缝的,估计就只有你马老板了。”
马彪终于没话可说,他颓然叹了口气,垂下头去,段飞继续说道:“如今已是七月,你辛辛苦苦布置了两个月之久,定然是计划周详的了,换做是资源有限的顺天府或是大兴县,或许你已经得逞,可惜你遇到了本官,锦衣卫的人手可不是顺天府能比的,本官故意沿着你给的线索乱查,其实整个京城都在本官的监视之下,那天本官半夜离开马府,你回去没过多久便因为伏琬姑娘不慎打翻一个茶盏便对她又打又骂,本来你心情不好偶一为之本官还可理解,不过听说你打骂伏琬姑娘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蔡强之所以那么害怕不敢说出是谁给他银子,正是担心说出来后会害伏琬姑娘被你打骂,你连这一点都利用了,马老板啊,你的算计果然精明到了极点!”
马鸿苦笑道:“可惜人算不如天算,我怎么也没想到,放蔡强逃跑竟然会引来号称神捕的锦衣卫都指挥使大人,真是天意啊!”
“错。”段飞肃然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再精明的算计也没有用,马老板,你现在可是心服口服了?”
马鸿苦笑道:“小人心服口服,请大人直接称呼小人贱名吧,小人已是罪民一个,老板二字听在耳里实在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