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难道还留了一手?”张先见朱灵身上忽然爆发出昂扬的斗志,不禁有一刹那的错愕。
错愕仅仅是一刹那而已,他操起兵器拍马便杀向朱灵,口中大喝道:“只会说大话了吗?”
“来吧!”朱灵握紧长刀,也迎着张先而去,将近之时,忽然低喝一声,屈膝于地,消失在了张先的马下。
“???”张先微微吃惊,这个朱灵要做什么?
张先还没有反应过来,却见自己的战马忽然身形一顿,然后仿佛是无意识地向前跑去。
可并没有跑出数丈,那马忽然身子一软,瘫在地上,张先不及防备,被狠狠摔了下来,他还没有起身,却见火光辉映之下,自己的战马在不断抽搐,而马肚的位置,赫然有一道长长的刀口,马血正汩汩流出,消耗着它的生命。
朱灵也起身,一刀击飞了身后的小兵,向着地上错愕的张先一步步走来,用刀指着张先道:“你很厉害,但很可惜,我比你更厉害了一些,所以,不好意思,唔……噗!”
朱灵的身子一顿,反手摸了一下后心,手上沾满了鲜血,几支羽箭正插在后心位置。
张先并没有起身,而是看着朱灵身后的贾诩和身旁几个弓箭手,对朱灵道:“你不会真以为来的只有我一个人吧!”
朱灵痛彻心扉,却不肯倒下,冷冷道:“要杀便杀,给我个痛快!”
贾诩喝令士兵:“绑起来!如果胡车儿将军还活着,就用这个人来交换!”
张先揪住被绑缚的朱灵大喝道:“说,曹操现在到了哪里?”
朱灵向着张先脸上吐了一口血:“呸,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放肆!”张先抹掉脸上的血迹,一鞭抽在朱灵脸上,霎时朱灵脸上便有了一道血印子。
“看好他,先押回城内,我有一百零八种酷刑慢慢折磨他,看他说不说!”张先命令士兵们押走朱灵,然后对贾诩道,“军师,现在怎么办?曹操那家伙会不会已经绕道偷袭我们樊城去了?”
“不会!”贾诩皱着眉头想了一下说道,“根据路程和时间来算,曹操绝没有可能这么快,夏侯惇和夏侯渊只是曹操的先头部队,而朱灵和路昭也不过是夏侯渊的副将,他们不过是想虚张声势顺便刺探我们的虚实罢了,我倒是担心对方已经派出了一支人马埋伏在刘表的援军来向了!”
张先听到这个大惊道:“真是如此的话,可如何是好?”
贾诩沉声正色道:“这样,你迅速带领一支人马,即刻前往新野,那里是樊城通襄阳的门户,如果被曹军占领,我们就危险了,但现在我的人马也不多,只能分你一千人马,你如果真的遇到曹军不要恋战,一定要设法脱身,与刘表派来的援军取得联系!”
张先见贾诩说得如此严重,自然也不敢怠慢,当即领着一千人马,望新野而去,临行前还恋恋不舍地看了朱灵一眼道:“小子,等我回来再慢慢折磨你!”
朱灵冷哼一声道:“希望回来的不是尸体!”
张先领军离去,贾诩带兵来不及修整,只检点了人马伤亡情况,留下一小部分伤兵照顾重伤员,并押解俘兵回樊城,自己便带着剩余的三千多人马继续火速行军,前去接应张绣。
又未行多远,前面斥候飞马回报:“军师大人,发现刚才脱逃的敌军部将了!”
贾诩大喜道:“很好,不要让他跑掉了,否则等他回了曹营,我们就有麻烦了!”
“诺!”
路昭带兵突出重围,马不停蹄地挥鞭疾行,但还是很快被贾诩的人马给追上了,士兵们奋死杀敌,却也没有阻止被包围的命运,路昭持刀在手,知道今日已经有死无生,索性不再逃跑,而是转身回来,与士兵们一起奋勇杀敌。
“左右是一死,杀一个赚一个,杀两个赚一双,我路昭也不是好惹的!”路昭大喝一声,手中长刀如风似火,收割着身边敌兵的性命,当然,自己也是伤痕累累了。
“曹操军的部将真是可怕!”贾诩在远处目视着人群中厮杀的路昭,心里竟然有些异样,“连一员偏将都如此悍勇,看来曹操练兵很有一套啊!”
忽然前军一阵喧闹,贾诩未及查探,早有一个骑兵飞马前来,对贾诩道:“军师,主公已经带兵归来,要我前来知会!”
“好!”听到这个消息,贾诩自然大喜,当然,他不忘仔细打量了一番这个骑兵,以防是曹操派人假扮,不过还好,他确认了对方身份后,当即命令全军,“迅速捉了此人,然后和主公相见!”
“诺!”
霎时,贾诩的兵马一起涌向路昭,路昭自然压力倍增,他望着里三重外三重把自己围得密不透风的敌兵们,心底生出一丝绝望,想到朱灵可能已经遇害了,他的心也落寞下来,不由举刀就要自刎。
“叮!”地一声,朱灵的刀被一颗远处飞来的小石子给弹开了,朱灵错愕地睁开眼睛,看向石子来的方向。
“啊啊啊啊喝喝喝喝!!!!!!!!主公的手下可都是光明磊落的大男人,生要生得痛快,死也要死得坦荡!做什么要自杀!!”那个方向蓦地爆出一阵震天彻地的吼声,如狼似虎,把所有敌兵们都唬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