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车儿错愕道:“难道你还能在我的眼皮底下耍什么阴谋不成?”
夏侯惇轻笑一下,然后冲自己的士兵打了个手势,顿时只听一声天塌地陷的混乱之声,包括胡车儿在内,他的人马一起跌进了夏侯惇部队们事先在营前空地上挖好的陷马坑中,霎时,人仰马翻,自相践踏,胡车儿的人马立即陷入了混乱中,慌乱中胡车儿把自己连带夏侯惇的兵器一起掉落,被自己的战马一下狠狠甩到了地上,然后他根本来不及闪躲,便看见了自己的战马腾空而落的马蹄……
胡车儿正要闪躲,却发现自己已经动弹不得,腿也被细木桩刺中,只能眼睁睁看着死神前来取自己的性命。
自己随牛辅张济张绣三位主公征战了这么多年,如今就要这样死去吗?
胡车儿不甘地闭上眼睛,却没有感到任何疼痛,只听一声战马的嘶鸣声,胡车儿诧异地睁开眼睛,原来是危急时刻夏侯惇一头撞开了战马,救下了胡车儿的性命。
胡车儿难以置信地看着夏侯惇这张冷酷而沧桑的面庞喃喃道:“为什么要救我?”
夏侯惇不话,只是回身笑着拾起胡车儿刚才掉落的多节棍和自己麒麟牙,然后来到胡车儿所在的陷马坑前,对周围士兵命令道:“把他拉出来!”
几个士兵上前弄了几下,无奈地对夏侯惇道:“将军,拉不出来!”
夏侯惇有些震怒,上前看着胡车儿,又看着他受伤的腿,然后在士兵的惊呼中跳进陷马坑,对胡车儿道:“可能有疼,忍着!”
“啊!”这哪里是有疼,是疼得要命好不好!胡车儿被夏侯惇猛地从木桩里拔了出来,发出了野兽一般的吼叫。
这一叫不要紧,胡车儿的士兵们都看到自己的主将被夏侯惇抱在怀里,虽然从没有见过两个敌将以这种方式身体亲密接触过,但至少从火光中胡车儿苍白的脸庞和正在流血的大腿来看,胡车儿被俘虏了!
胡车儿被夏侯惇这样的一个大男人抱在怀里,不禁尴尬万分,使劲挣扎道:“快放我下来,我要和你决一死战!”
夏侯惇冷哼一声,直接将胡车儿扔在了地上,把胡车儿跌得两眼直冒金星:“你想摔死我吗?”
夏侯惇冷笑道:“你不是要和我决一死战吗?你觉得你现在的样子能赢得了我吗?反正你要死,不如直接摔死,我也省力气!”
“你!”胡车儿心中大怒,却无可奈何,情势变化太快,刚才夏侯惇还是他的手下败将,想不到这么快自己就变成了人家的俘虏,哎!
夏侯惇不再理会胡车儿,而是转身对正在激战中的胡车儿人马喊话道:“你们的主将已经被我俘虏了,你们还要负隅顽抗吗?”
这话有效,很快胡车儿的士兵们就停止了厮杀,默默看着自己的主将被羞辱。
胡车儿羞愤难当,想要自尽却连兵器也被夏侯惇收缴了,心下一横,准备咬舌自尽。
夏侯惇早看出了胡车儿的意图,立即抢先一步,用胡车儿的一头多节棍堵住了胡车儿的嘴,让他不能咬舌,然后喝令士兵道:“绑起来!”
士兵们依令而行,早有人取出绳索将胡车儿就在地上捆了个结实,胡车儿虎目含泪,奈何嘴巴被堵,全身被绑,连死都不能。
夏侯惇来到胡车儿的士兵们面前,大喝一声道:“曹操大人这次前来是为了汉室而战,我是一个武人,别的话我也不会,你们的妻子父母一定有在兖州的吧,我知道你们很久没有和他们联系了,这一次我让你们活下来,让你们自己的妻子父母告诉你们,在你们离家征战的日子里他们过得怎么样?曹操大人对他们怎么样!”
忽然有一个兵互相低声道:“我是陈留人,妻子前些日子给我来信,她和我的父母这几年过得丰衣足食,让我别担心他们!”
另一个兵疑惑道:“怎么可能,主公不是一直兖州的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吗?你妻子的信会不会是曹操让人伪造的?”
那个兵摇头道:“不会的,天下只有我的妻子才会称呼我牛粪哥,她的落款就是这么写的!”
其余人对这个兵怒目而视:“你们想惑乱军心吗?”
但还是有几个人也开始声议论起来,而且声音越来越大。
“曹操明知道我们是他的敌人,却还是善待我们在家乡的妻,这是什么样的人物?我们为什么要和这样的人作战!”
“对呀对呀,不如投降曹操吧!”
夏侯惇满意地看向狼狈的胡车儿道:“怎么样,胡车儿将军,看来张绣军中也有很多向往许都的人啊!”
胡车儿愤怒地看着夏侯惇,他现在只有愤怒地看了,此刻的他是多么希望能用眼光把这个救了自己却又羞辱自己的家伙撕成碎片啊!
夏侯惇笑了笑,转身对身旁士兵道:“收了这些人的兵器,先看管起来,其余人等,随我准备前去会一会张绣!”停了一下,夏侯惇又看了一眼因为失血过多而不住颤抖的胡车儿,对士兵喝道:“叫军医过来,给他包扎一下伤口,别让他死了!”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