沮授刚安排人手将醉酒昏睡的颜良送回营中,忽然几个小兵带伤而来,见了高燚,滚鞍下马:“启禀主公,秦翻将军带人前进接应朝廷运来供我们修建义碑的三百万钱,被一伙黄巾贼给劫持了,秦翻将军带人和他们打了起来,只是对方人手太多,秦翻将军寡不敌众,因此命小人舍命杀出一条血路前来向主公报信,望主公速速发兵救援!”
“什么?”高燚听罢心中大惊,一惊朝廷居然真的舍得出这份钱,二惊则是秦翻的性命,如果让高燚选择,肯定是救人为先,宁要秦翻,也不会要三百万钱的。
但是现在不知道对方什么来路,高燚也不及多想,对沮授道:“速速点齐五千人马,随我前去救援秦翻!“
沮授心中也是焦急如焚,秦翻何等人也,跟随他有数年之久,早已当做是自己亲人一般,可是现在大部分兵力都被分散了,根本难以即刻召唤起来,他对已经翻身上马的高燚道:“主公,五千人马,委实困难,他们大都不在此间!”
高燚哪里想得了许多,暴喝一声:“有多少点多少,有多快点多快!我先行一步,先生让他们随后跟来!”
患难见真情,沮授对高燚的这番豪言,不禁大为感动,抱拳道:“主公放心,随后便到!”
场中数百人早已听到了一切,一起抱拳请战:“愿随主公一战,誓死救出秦翻将军!”
典韦虽然与颜良厮杀这一场,气力耗损巨大,但还是抱拳也向高燚道:“典韦愿一同前往!”
“上马!”高燚此刻不及多想,马鞭啪的一声,就抽在了浮云马的屁股上,当即一道鲜红的鞭痕显现了出来,在高燚的记忆力,这还是他第一次这么狠狠地抽打浮云马。
“嘶——得得得”浮云马吃疼,一个奋力腾跃,动作过于大了,险些将高燚从马背上摔下去,然后风一般地载着高燚向着士兵所说地方疾驰而去。
浮云,对不住了,我也是救人心切啊!
秦翻,坚持住!
南阳地界与汝南地界交汇的地方,秦翻此刻被数千黄巾贼重重包围起来,他现在手下已经只有几十人了,大部分都是力战而死,却还是死死护着朝廷运送的钱车,不肯离开一步。
而伏击秦翻的不是别人,正是被张燕派到汝南来招合黄巾余党的周仓,他这段时间来可说是混得风生水起,将汝南的好几个黄巾小势力都联合了起来,听说朝廷有一支辎重队要从这个交界处通过,一早便便埋伏好了重兵,前来的都是精锐中的精锐,本以为必定能得手的,却想不到遭遇到了秦翻带领的一百人小队的顽强抵抗,秦翻同这一百人,足足杀了周仓数百人,若不是周仓亲自出马,只怕这个伤亡会更大。
“呵呵,姓秦的!你就不要做无谓的抵抗了,我这数千的兄弟,你以为你能靠你一个人能杀得完吗?”周仓将大刀贴在脸上,体会着上面的血腥味,看着浑身浴血的秦翻,冷笑不断,仿佛是狩猎的虎狼在看着猎物无助地挣扎一般。
“废话少说!我秦翻今日就是死,也不会让尔等贼子得逞的!”秦翻呸的一声吐出一口血来,看着一身黑的周仓,嘲笑道,“一个黑皮山猪,居然也像学人一样花钱,真是可笑!”
“敬酒不吃吃罚酒!”周仓断喝一声,绰刀在手,他已经不打算手下留情了,抢到了这笔钱,就再也不用担心手下上万兄弟的吃喝问题,何乐而不为?
“怕你便不姓秦!”秦翻厉喝一声,眼见周仓这次又要出马砍杀他的兄弟,立即一个旋身而出,细丝软剑嗖地一声,拦在周仓面前,手中兵器竟然真的如同丝线一般,旋转之间,缠住了周仓的大刀。
周仓没有想到秦翻这次的速度竟然这样快,他才刚刚反应过来,秦翻的剑刃已经倏地滑向自己的手腕,没有错,是滑,细丝软剑看着像剑,其实却如同蛇一般,出招诡异,随时准备择人而噬,周仓大喝一声要砍过去,却不料力道反而被借势一卸,再一个回旋,险些一刀把自己给砍了!
“现在知道我秦翻的厉害了吧?”秦翻冷冷一笑,反手就要夺下周仓的大刀,却不料周仓反而冷笑一声,“谁厉害可不一定!”
说话间,只见周仓竟然逆着秦翻刚才出招的轨迹,几个翻转之见,整个人安然无恙地从秦翻的束缚中退了出来,不仅如此,还一刀扫向秦翻下盘,迫得秦翻只能后退,他骇然一惊:“你竟然记住了我的出招轨迹?”
“这种小孩子玩耍的把式,我还用记?”周仓冷笑一声,将要砍到秦翻双腿时,却忽的收了手,他料到秦翻必定已经防到了这一招,但再厉害,防御总归是没有进攻快的。
尤其是变招!
周仓嘿嘿一笑,刀柄反转,蓦地向上横劈竖挑,秦翻回防毕竟慢了半拍,先前的束缚之力明显准备不足,又兼周仓是个力大无比的,秦翻的细丝软剑一声清啸,便飞了出去,落到了周仓的身后去。
“死!”周仓凛凛威喝之中,一刀直刺秦翻胸口。
“将军小心!”一个小兵眼见秦翻几乎必死,纵身一跃,挡在了周仓的刀下。
“可恶!”周仓一刀抽出,目光中闪着寒意,紧紧盯着秦翻,和秦翻身边紧紧聚集的为数不多的亲兵,“我倒要看看,没有了兵器的你,还有被身边人救几次!”
“一次!”蓦地,远处传来一个声音,是高燚的声音,夹杂着浮云奔腾嘶鸣的声音,混杂着落月神枪酣畅淋漓地刺杀敌兵的声音,不多时,高燚便到了周仓面前,银枪森森,摄人心魄:
“高燚在此!”I138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