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家杀了他那么多弟兄,他能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还能表现出对凤家的好来?让下面弟兄看了怎么想?
若想都自在,双方最好还是别再见了。
彭玉兰找来就是让他难堪,毕竟是他丈母娘,苛待便是骂名,当做丈母娘厚待则让下面弟兄心寒。
“王爷!”反倒是蒙山鸣喊住,迟疑道:“既是来见我的,想必是有什么事,我去见见也未尝不可。”
商朝宗沉声道:“蒙伯伯…”
“哥!”商淑清出声,劝道:“让蒙伯伯去看看她想干什么也没什么不好。”
蓝若亭随后也劝。
在几人的劝说下,商朝宗不得不松了口,招呼上了人护送蒙山鸣而去。
刺史府的一间雅间内,彭玉兰独自静坐,随行有护卫而来,但只放了她一人进来。
如今的刺史府这边已是受大禅山控制,已不是天玉门说的算,不让其他人进来她也没办法。
蒙山鸣到了,彭玉兰站了起来,挤出几分牵强笑意,略带拘谨地见礼,“蒙帅。”
今非昔比,换了当初,她哪会将蒙山鸣太过当回事。
蒙山鸣略点头,回头道:“大安,你先出去吧。”
后面推着轮椅的罗大安看向彭玉兰的眼神隐隐有些冒火,某种程度上来说,彭玉兰可以说是他的杀父仇人,想到母亲以泪洗面的场景,满腔悲愤道:“师傅,此人不得不防。”一副要保护的样子。
“多嘴,出去!”蒙山鸣怒斥一声。
罗大安脑袋一低,提着双枪转身走了。
再回头看向彭玉兰,蒙山鸣心中暗暗感慨,被废了修为的彭玉兰老了很多,也憔悴了很多,原来的一头乌黑头发白了大半。“他还年轻,夫人不要跟他一般见识。”
彭玉兰牵强道:“无妨,是我冒昧打扰了蒙帅。”
她不认识罗大安,也不知罗大安的愤怒,统一归拢到了当初之事。
蒙山鸣:“夫人请坐,有话坐下慢慢说。”
见他儒雅和气,彭玉兰略放下心中不安,慢慢坐下了。
见其犹豫不知如何开口的样子,蒙山鸣主动问道:“夫人此来可是为了王妃?”
不但是他这样想,之前帮着劝商朝宗的商淑清和蓝若亭也是这样想的,也是因此而劝。
说到女儿,彭玉兰眼睛红了,一脸不堪地摇头道:“蒙帅,我错了,当初是我鬼迷心窍,害了自己儿子,也害了自己女儿。不过蒙帅,若男真的不知道那事,她从头到尾都没有任何参与,那事真的和她无关……”
有些事不到最后依然是执迷不悟,在天玉门撤离南州之前,她还沉浸在儿子被杀的仇恨中。
直到知晓天玉门被商朝宗这边踢出了南州,这边的能量将她给惊醒了,连天玉门都奈何不了商朝宗,她又能如何?至少眼前她是没办法的。天玉门开始转移了,她才想到还有个女儿在商朝宗的手上,清醒过来方知对不住女儿。
找到白遥打听凤若男过的怎么样,白遥没多说什么,反问了一句,你觉得呢?
之后又补了句:她不愿和天玉门的人来往,孤苦无依,瘦的不成样了!
彭玉兰当时的心情难以言表,大哭!
之后她想让天玉门将凤若男也一起带走,然而现在想起这个已经晚了,天玉门的精力和重心已经转向了即将落脚的北州那边,商朝宗这边也不受天玉门控制了。
若是依然控制的时候,凤若男不肯走天玉门还能强行带走。
三大派突然出手介入,瞬间将天玉门与刺史府里的人隔离,令人猝不及防,天玉门想再把人带走也来不及了,现在的天玉门还能闯进商朝宗的府邸强行把人给带走吗?
没了天玉门在这边照顾,彭玉兰无法想象女儿将来怎么过下去。
没了办法,她只好厚着颜面来了。
也知道见商朝宗不好说话,会让商朝宗难堪,越发容易激发矛盾,这才想到了见蒙山鸣,知道蒙山鸣对商朝宗的影响力,加上蒙山鸣的辈分和资历,是能说上话的人。
蒙山鸣平静着听她说完后,颔首道:“夫人不用解释,认识王妃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王妃是什么样的人我知道,只是不知夫人的意思是?”
彭玉兰抹了把泪,试着问道:“蒙帅能不能对王爷说说,让王爷放若男离开?”
蒙山鸣沉吟道:“夫人清楚王妃的态度否?这里没人限制王妃的自由,天玉门在的时候就数次过问过,不是王爷不让王妃走,而是王妃自己不想走。这事,天玉门应该是清楚的,天玉门应该知道王妃的态度。”
彭玉兰:“知道,我都知道,所以希望蒙帅能想想办法。”
蒙山鸣叹道:“这种事你让我如何想办法,难道要我想办法把王妃赶出家门,这是为人臣干的事吗?王妃没做错什么,我们只能是劝和,不能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