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遭受断臂之痛的中年人半边脸搭在地板上,咬紧了牙关,死死看着正往外涌血的右臂,竟真不敢再发出丝毫声响,哪怕他身子抖得如同筛糠,脸颊更顷刻间被剧痛带来的汗水浸透。
“我说的话你没听懂?一个月,百万吨!不接受任何理由与借口!我不管你们的资金压力,也不管你们怎么备货!我只要结果!另外,这次情况不一样,你们不需要小心行事,只管使出你们所有办法把钢材聚集到一起!”
说完,黑袍男长身而起,走到被削断手的中年人面前,将他一脚踹翻,再点出一指,黑光在这中年人断臂处缭绕一圈。
下一瞬,中年人的断臂处被一层漆黑金属覆盖,算是勉强止血。
“你的话太多了,这是我对你的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警告。下次,我不会轻饶你。你们的一切,我金不欢能给你们,也能轻而易举的夺走。”
说完,这黑袍人抬腿穿过依然跪伏在地的人群,机械声传来,合金门打开,再合上。
他出门了。
金不欢走掉之后,跪在地上的二十余名男男女女才终于敢战战兢兢的仰起头来。
断臂中年人一边痛哭嚎叫着,一边颤颤巍巍小心翼翼的用断臂去试图搂起垃圾般耷拉在地上的两条手臂,神志不清的念叨着,“这还能接上吗?能吗?”
旁边的中年女人撕开价值不菲的奢侈品长裙,凑上来帮他将断臂兜起,嘴里不忘说道:“老哥你也真是的,怎么敢顶撞金先生。”
“先别说了,赶紧下山就医,说不定这手还有得救,能接上。”
旁边又凑上来一人。
另外则有几人颇为冷血的凑在一起窃窃私语。
“我觉得不对劲。”
“是不对劲,以前他都让我们小心行事,这次也不知道他吃错了哪门子药,居然不怕惹来对头。”
“他这么厉害,能有什么对头?小心谨慎是他的天性而已,但这次他应该是认真的,我能感觉到他的急躁,他有点等不及了。”
“咱们怎么办?”
“能怎么办?拼命想办法呗,我感觉他这次弄完之后会离开,到时候咱们就解脱了吧。伤筋动骨免不了,不过只要能一劳永逸,对我们未必是坏事。”
“也对。”
众人又齐刷刷扭头看向正被另外几个相熟的人簇拥着往外快步离开的断臂中年,目光中闪过一丝恐惧,又带着丝幸灾乐祸。
谁不苦?
就你话多。
幸好只收拾了你一个,没迁怒给别人。
想起过去有一次曾有家人办事不小心,偷运钢材时走漏了风声,不但那人死透,事后全家上下二三十口人更无声无息的身患绝症而死。
更冤枉的是当时跪在那人身边的另外几个富豪,惨遭殃及池鱼,被黑光蹭了下边。
运气好的没死,只落了个终身残疾。
运气坏的当场死透。
运气稍好一点的,在接下来几天哀嚎了几天才慢慢死,连续转院三次都没能抢救得回来,这真不是有钱就能治好的事。
当然还有更惨的。
曾经这个小团队里共有六十余人,但曾有一次其中几人联合起来,试图从外面找高手对付金不欢。
结果倒好,这几人各自全灭,就连小团队里与这几人勉强交好,但却根本没参与的人也惨遭灭族。
从此以后再无人敢反抗,甚至丁点心思都不敢有。
活着的人也没吃亏,倒是瓜分了那几十家留下来的资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