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蟠有些不爽,该死的宝兄弟当了大官也不叫我上门吃酒!
所以他头一天下午不等母亲和妹妹去荣国府就率先离开了家,约上了两个新结交的朋友,去锦香苑好好乐了一晚上。
因为锦香苑新来了一批女子,风情更比以前迥异,令他有些流连忘返,干脆就在锦香苑宿了一宿。
一早扶着腰酸背痛的腰回家的时候,路遇一个老要饭的,上来就问他要十两银子救命,说是他孙女生病,求他行行好......
薛蟠行好个屁。
本来薛蟠只骂了两句,那乞丐却不知死活的缠着,薛蟠恼了,当即命人一通拳脚打开。
这件事在薛蟠看来只是一件寻常的小事,他也不在意,仍旧骑马回家了。
回家之后才知道昨夜荣国府发生的事,他当即找到母亲和妹妹,大话其中的道理。
“滋滋滋,还是宝兄弟眼光独到,知道他们家里的那些奴才一个个富裕的很!
妈是不知道就他们家的那几家豪奴,在外面行事有多阔气,比我都差的不多了。
上回宝兄弟他们家还找我们借银子,我当时就想,只要他们家的那些奴才,随便抄几家,银子就来了。
谁知,这件事总算是让宝兄弟给干了。
嘿嘿,不说他们家,咱们家那些老伙计,又有多少不是这样,等有一天我也......”
薛蟠说的兴奋,眼中星星之火直冒。
薛姨妈见了便骂道:“你就只看见这些?你怎么没看见你宝兄弟比你还小三四岁,如今人家已经是朝中的大官了,你呢?你除了一天到晚给我惹祸,你还能干什么?”
薛蟠撇嘴儿道:“谁能比的上他呀,人家当初在熙园,就连太上皇都对他欣赏的不得了,有这份体面在,飞黄腾达是早晚的事,我一点也不稀奇。
再说,咱们家也没有他们家根基好,母亲何苦用这个来挖苦我。”
薛姨妈顿时无言以对。
她姐姐嫁贾家,她嫁薛家,薛家不如贾家,这种话被儿子说出来,她自然不会好受。
宝钗见了,便觑视薛蟠道:“哥哥就少拉扯这些,舅舅家难道就比他们家好了?怎么舅舅如今就能位居一品?
你自己无心于功名,每日只知道吃喝玩乐,到头来,还怨这个?”
“谁怨了?我......!
我算是看出来了,你们一个拿宝兄弟跟我比,一个更是拿舅舅跟我比?
也不想想,我要是比的上舅舅的能为,我还在这里听你们埋汰?
早给你们每个讨一个一品诰命,让你们天天高坐在家里受人供奉,那时候,你们巴结我还来不及了,还能有资格说我?”
薛姨妈顿时没好气的道:“我还不能说你了?得,你还是就这样吧,看你的样子就算是得了高官厚禄,也不是个孝顺的,你就这样,我还勉强能辖制的住你,免得你到时候飞扬跋扈,连我也不认了。”
薛蟠气愣道:“我是这个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
“呀!气死我了,我昨晚没睡好,我回去睡觉去了!”
薛蟠气鼓鼓的丢下这句话,转身走了。
“你就死劲作吧!”
薛蟠一句昨晚没休息好,让薛姨妈顿时为他感到无比害臊。
一个青楼宿醉回来的,说他昨晚没休息好?其中的气味,不敢细品。
回头看了宝钗一眼,见宝钗面无异色,薛姨妈心中深深的叹惋,若是儿子和女儿的性子,能够换一下就好了......
薛姨妈只是这么一想,随即就忍不住心中一笑。
如此,儿子倒是好了,只怕女儿就更让她头疼了,呵呵呵。
宝钗瞧见母亲无缘无故看着她发出诡异的笑容,十分纳罕。
“妈笑什么?”
“没,没笑什么,就是想起一个笑话,觉得好笑就笑了。”
薛姨妈呵呵掩饰,然后岔开话题道:“昨晚的事你也看见了,你觉得宝玉这件事做得怎么样?”
宝钗不答,反问:“那母亲自己觉得呢?”
“傻孩子,我在问你呢。”
薛姨妈意味深长的一笑,宝钗顿时脸红了,别过头。
到底此时只有母女二人,她只羞臊了片刻,还是回答可母亲的话:“虽然他行事不守常规,颇有不管不顾的意思,但是谋定而后动,对大势拿捏的很娴熟。
昨晚不但姨爹姨妈在场,还有老太太,这些人每一个都可能让他处置不了那些刁奴,可是到了最后,几乎都没有受阻,实在有些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