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没说话,只有岑长倩冷哼一声道:“愿闻其详!”
郭待举分析道:“我朝定鼎以来,遇到的胡虏情况不一,或其时胡虏势大,例如渭水桥之盟,当是时,突厥控弦四十万南下至长安,而我朝刚刚结束中原战争,兵力疲累,不得不与突厥结盟,然则,太宗皇帝于三年后即遣李靖破突厥!再者,先帝时遇到了吐蕃、高句丽同时与我军开战,不得不与其余诸族虚与委蛇,此乃不得已而为之的办法。”
“今吐蕃、高句丽均去,韦大将军率我大唐貔貅出征,强如突厥者亦不得不退避三舍,兵锋之盛,无与伦比!
敢不从我朝者击之,对我朝有威胁者,亦击之!今朝不同往日,昔我朝以怀柔为主,今我朝以雄霸为主。”郭待举傲然地道:“改弦易辙,适其时也!”
“臣蒙天后殿下、皇帝陛下不弃,掌管户部,户部最是讲究生意得赚,韦晞费了我们这么多钱粮,无有收获,臣倒是要弹劾他!”郭待举明贬暗褒地道。
“至于契丹人嚷嚷,此事易耳,当以契丹人久有反志、大不恭顺诏告天下,宣布契丹人当除!证据嘛,军情司应该有的是,没有的话,造一个不就成了。”郭待举这种实务官,轻易给出解决契丹人的大义名声,哪怕大伙儿与他意见相左,也是暗自点头。
这话当然只能在殿上说,出去说是不行的,那要就面子了。
“还有岑相公所讲的我朝名声败坏,臣不敢苟同,名声来由,见仁见智,或有胡人深沐其恩,感谢不尽,亦有胡人当我朝为凯子,吃了又拿!今则击契丹,谁人不惧,名声是靠打出来的!”
听罢郭待举的话,岑长倩摇头道:“强词夺理!”
而武则天则不动声色,直接问起裴炎道:“裴相公,你认为如何?”
“前车之鉴,后事之师,臣认为岑相公所言的崤之战对臣深有启迪!我为秦师、郑为突厥,滑国为契丹。”斐炎上奏道。
听着他的话,岑长倩脸有得色,不料裴炎话题一转道:“然而,晋师何在?”
“既无晋师,秦师避郑不击,无有损失,又灭滑而还,可为胜利,先人之路,何不从之?”裴炎一锤定音地道。
他这么一说,即有刘景先和魏玄同皆赞成,多票同意!
武则天掉脸向李旦道:”皇帝认为如何?“
“但凭母后处置!”李旦无有立场地道。
于是武则天作出圣裁道:“三位大臣均有道理,那么就看情况后果吧,若王帅不利,可谓有晋师,若王师有利,则无晋师,再行处置韦晞。至于契丹人嚷嚷,就依郭卿所言,以我唐师出发后,发现契丹有不轨之心,欲与突厥共击我帅为由,韦晞发现,不及请旨,兵贵神速,大将有专擅之权,即行出兵剿灭,婉儿,你拟旨吧!”
“奴遵旨!”
上官婉儿于侧边撰写后圣旨,呈上武则天御案,两人凑合一起的时候,郭待举百无聊赖,趁殿上没有御史,抬头望向她们(无奏对时不可正视面君,否则可治不敬之罪),发现了一个有趣的现象。
上官婉儿肌肤如白雪般反射光线,这是青春年少。
武则天年龄大了,却同样的肌肤雪白红润,她保养有方,也不算什么。
两人均不施厚厚脂粉,脸蛋光晕色泽却几乎一模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