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晞的话很直接,说他专制各种不服,有种就来打他!
“他们不来打,我哪有机会去杀人哪!”韦晞的杀气腾腾让康采恩不寒而栗。
……
“你不必担心,驸马爷不会动你们的!”同中书门下三品的郭待举茶盖刮着茶杯,好整以暇地说道。
康采恩端的是神通广大,直求到了郭待举的面前,他知道郭相公清楚韦晞的许多事略,郭相公说话还是靠谱的。
“哦,此话怎讲?”康采恩心中一喜,连忙追问道。
“我说的东西,出我嘴,入你耳,不能出你嘴,否则!”郭待举看在康采恩多年交情的份上,准备开讲,先未雨绸缪。
康采恩精神一振道:“我们栗特人最讲信用与保密的,郭相公还信不过我么!”
“驸马爷动手,其实是天后的意愿!”
郭待举冷笑道:“天后要是不愿意,岂会是公主一番‘绝食’的孩子话就能影响的!”
“天后为人刚强,不受人威胁,最讨厌无礼,就是吃软不吃硬!”
“这突厥人在外造反,在内刺杀驸马,朝廷脸面何在?不动突厥,如何震慑诸族?”
“关键是她的女婿能打仗,不怕突厥人,这样,天后就敢对突厥人下手。”
“至于你等,向来恭顺朝廷,又靠你们对外贸易,真要对你们下手,谁来填补这个空缺?户部就少了一份重要税额,驸马爷是知道我的,不会让我过不去。”
“驸马爷最讲‘大家好才是真的好’,有财一起发,不会吃独食,谁叫突厥人这么猖獗,不打打土豪,哪来的乐趣!”
“而且驸马爷他这么做,出于‘自污’,驸马爷会打仗,是大唐第一军神,他不弄点错处,又怎么能够让朝廷彻底放心哪!”
“驸马爷,喜欢的是我大唐衣冠,不喜欢域外胡服,突厥人又猖獗,棍子肯定落到他们头上。”
“你得叫你的族人,依法纳税,勿给驸马爷有可乘之机,否则!”
“再有,裴炎做得,驸马爷就做不得了!”(指裴炎杀掉担投降的突厥人,此事是裴行俭招降突厥人,许其不死,哪知送回国后,裴炎妒忌,有意坏事,杀了那些突厥人)
郭待举有够推心置腹,康采恩听得冷汗直冒,频频点头,决意什么都不能说。
他回去后,与族人交代,只说肯定平安无事,再不敢说什么。
时间推移,两都突厥人的血迹渐干,两都民众马照跑舞照跳,民间平静下来,而朝堂上又起波澜。
冬十月,朝廷以皇帝将封泰山为由,诏太子李显自西都长安赴东都洛阳,预备监国。
但是,朝廷核心的重臣们都眉头紧锁,因为这是一个借口,皇帝龙体欠安,情况不妙!
李治的身体自显庆五年(公元660年)就差了,得的是高血压之类的富贵病,苦苦支撑了二十多年(今为683年),已接近油干灯灭的地步。
皇帝在,朝政稳定,虽然他一直生病,武后秉政,但武后也不能够一手遮天,如武后的支持者李义府、许敬宗等先后倒台,皇帝说罢相就罢相!
武后的政敌及家属拜相(例如郝处俊、李义琰),王废后的族兄王方翼也受到任用,皇帝拟定《内训》和《外戚诫》压制武家人兴风作浪,武后对此皆无可奈何。而且武后也不得不讲究让国家富强,百姓安定,否则人们就会质疑她的管治,事实证明,皇帝与皇后乃天作之合。
但是,这个皇帝快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