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前，有个年轻人，十六七岁吧也就，到市场找我，问我能不能做松花蛋灌肠，实话实说，当时我觉得这小子是在泡我，哪有用那东西灌肠的，我没答应，那小子说我水平不行，说实话，我老秦别看其貌不扬，但从小到大就是争强好胜，别的行当我老秦不敢说，但灌肠的手艺，我老秦敢说第二云海城就没人敢称第一，我试了好几次，终于灌出来几根，那小子就要了一根，不过给我的钱多，做买卖的，不就为挣钱嘛，他一根不要只要给我钱就成，但各位猜怎么着，我把那黑洞洞的香肠咬了一口，味道竟然不错，乖乖呀，我试着灌了几十根，没想到一下子就火了，现在我那摊位一天里光是这个松花蛋灌肠就能卖上百斤，按理说，这都是那小子的功劳，可惜啊！”

秦老头才思敏捷，反应迅速，一大段话竟然连气都没怎么换就说完了。

“秦老板不是一直想找到你的这个贵人嘛，现在他就在这儿，秦老板自己找找看吧！”

“在这儿？”

秦老板的眼睛亮了，能够看得出他是真心的想要感谢这个让他生意大火的人。

一转头，秦老板就看到了坐在旁边的葛杨。

“哎呀呀，小伙子，我找你找的好苦啊！”

秦老板见到葛杨，立刻就走了上去，也不管葛杨愿意不愿意，上去就一把搂住了葛杨的肩膀，满是油渍的衣服和葛杨干净的不染灰尘的夹克靠在一起，对比很扎眼。

“秦老板收了他多少钱？”

“你......你说的什么话，谁给我钱？”

秦老板显得很惊讶，搂着葛杨肩膀的手僵了一下。

“秦老板自己也说了，云海城一半以上做灌肠生意的都是秦老板的徒弟，想必生意应该很红火，这么红火的生意每天接触的顾客肯定也不在少数，秦老板今年应该六十岁上下吧，竟然还能够这么清楚的记得一个两年前到自己那买灌肠的人，是不是有点牵强啊！”

“你......小伙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老秦虽然年纪大，但是不糊涂，在你之前我从来就没有做过松花蛋灌肠，所以印象很深刻，你这么说到底是什么意思？”

老秦一脸的雾水，心里也不太舒坦，他是怀着满腔的谢意的，为什么感觉对方好像急着否定这件事呢！

“秦老板，你不是有账本嘛，带来了吗？”

朱天磊不着急，葛杨的表现的确出乎意料，但他朱天磊也从不打无准备之仗，他既然想玩，那好啊，他朱天磊奉陪，一个小狼崽子，朱天磊还真不放在眼里。

“带来了，你昨天说完我就记住了，出门特意翻出来了。”

老秦说完，就从自己随身的挎兜里掏出了一个塑料皮的笔记本，这种塑料皮的笔记本可有些年头了，朱天磊隐约记得好像是九十年代的东西。

“看看，这就是那天记的账，我老秦做的是小本生意，平时就很注重记账，不管是进还是出，都记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老秦动作很麻利，直接就翻到了记着葛杨买松花蛋肠那天的记录。

“秦老板，你把这个笔记本给关局看看。”

朱天磊示意了一下关云礼的方向，老秦的脑筋反应也很快，立刻把账本递过去。

关云礼看完账本，脸上没有什么神色，但他能够清楚的知道，这个日期和吴琼花母子被杀的时间是吻合的。

“朱医生，一个账本能说明什么，你凭什么就能认定账本上记的那个买灌肠的人就是我，退一万步说，就算是我，我买灌肠不犯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