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扯淡,你身上有伤,我来!”我吐了口唾沫搓搓手掌,张嘴倒数:“三二一一块下车,完事朝东边的方向跑,这边动静闹这么大,警察不可能不知情,三..二..”
不等数到“一”的时候,邵鹏先我们一步,一脚踹开车门直接跳了出去,完事看都没看,照着脸前就“嘣”的开了一枪,疯狂的人群瞬间停顿,这种程度下,绝对不会有人怀疑邵鹏到底有没有杀人的勇气。
邵鹏拧着眉头嘶吼:“来,不怕死的往前蹿一步!”
“走!”我和佛奴跟邵鹏肩并肩站在一块,纷纷举着手枪指向身旁的众人,横着身子往旁边挪动,这时候挡住我们去路的一辆金杯车突兀的启动,没头没脑的朝着我们就撞了过来。
我们仨一齐开枪,子弹顷刻间将金杯车的前挡风玻璃瞬间干烂,但车借着惯性又朝前开出来几米远,我和邵鹏站在两边全都躲开了,佛奴稍稍慢了半步,被车头一下子给顶飞出去三四米远,他刚刚落地,就是七八个人拎着家伙式围了上去,挥动手里的砍刀、镐把子往佛奴的身上招呼。
佛奴趴在地上,手里的枪早不知道飞到哪去了,挣扎着想爬起来,但奈何周围的人太多,地上很快就被鲜血给染红,他两手捂着脑袋,蜷缩在地上,身上的衣服完全被砍烂。
“都他妈给我滚!”我朝着人堆扣动扳机,两下小伙应声倒地,剩下的人瞬间散开,邵鹏忙不迭的跑过去拽佛奴,佛奴此刻的身体已经完全松弛,整个个人像是被从血池子里捞出来一般浑身湿漉漉的,裤裆一片潮湿,大小便完全失禁。
邵鹏架着佛奴一条胳膊往出,颤颤巍巍的退到我跟前,我朝着紧闭双眼的佛奴低吼:“阿奴,阿奴,你他妈醒醒!”
“跑..快跑..”佛奴虚弱的睁开眼睛,嘴里含糊不清的喃呢。
“草泥马,谁敢撵我们,我干死谁,不信咱就试试!”我端着枪,跟邵鹏一块搀扶佛奴往后倒退,那帮社会小哥骂骂咧咧,但还真没人敢继续往前伸脚。
就这样,我们仨满身是血的逃出停车场,刚跑出去没两步,尖锐的警笛声骤然响起,我们仨像是三条无家可归的野狗似的跌跌撞撞的从大街跑进胡同,又从胡同里逃到另外一条街上,最后在一个脏兮兮的小胡同里停下脚步。
倚坐在灰色的墙壁上,邵鹏凝声看向我道:“三子,必须得马上找医院,阿奴怕是..”
我侧头看了眼佛奴,此时他满脸全是血污,根本看不清楚本来的模样,而且呼吸极其的微弱,不贴到他嘴边,甚至都感觉不到他在喘气,邵鹏咬着嘴唇望向我催促:“三子,阿奴估计不行了..”
“别他妈慌,我想办法!”我烦躁的咒骂一声,掏出手机,迅速翻找通讯录,先拨通欧豪的电话,结果提示我,拨打的电话已关机,然后我又尝试着给贺鹏举打电话,贺鹏举也没接,万般无奈之下我猛然看到了江琴的手机号,犹豫片刻后,我拨通了她的电话。
电话“嘟..嘟..”响了好几声,我心里不住祷告,赶快接电话,就在我快要放弃的时候,电话终于通了,那边传来江琴清脆的声音:“怎么突然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呢?”
我声音沙哑出声:“我需要帮助,我这会儿在市南区沃尔玛超市背后的一条胡同里,我有个兄弟重伤,随时有可能没命,我拜托你,帮帮我吧..”
江琴没有丝毫犹豫,直接道:“好,等我!”
约莫二十多分钟以后,江琴总算出现了,帮着我们一块将佛奴搀进她的“飞度”车里,然后我们一齐朝着市郊的方向驶去,一路上我至少看到不下八九辆警车往我们刚刚火拼的停车场方向开拔。
江琴紧绷着小脸边开车边问我:“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会莫名其妙被通缉了?我听说市里面还专门因为你的事情开了专项整顿会议,市二把手欧团结住持召开的会议。”
“谁?欧团结?”我瞬间愣住了,沉寂好半晌后,苦笑着摸摸鼻梁自言自语:“我知道是谁要干死我了,呵呵,真是墙倒众人推,鼓破万人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