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鹏举忙不迭出声:“三弟,你等等,我问句题外话,王者该安排的你都安排妥当没?”
“啥意思?”我皱着眉头反问。
贺鹏举低声道:“这段时间风声瞬间紧了,昨天有人跑到我们公司查账,前天我在码头边上的两家货运站被海警给查封了,呵呵,我琢磨问问你那边是个什么情况,如果还没安排妥当的话,咱们就把计划再往后推迟一下,反正明天就过年了,大过年的应该不会有人针对你我。”
我拧着眉头拒绝道:“计划不能再耽搁了,继续下去,傻子都能看得出来咱们有猫腻,你赶紧一下王延庆,虎啸商会最近的动静太小了,这样下去,虎啸的风头啥时候才能盖的过王者和漕运。”
“我心里有谱,等见面再说吧。”贺鹏举不耐烦的挂掉了电话。
我掏出钱准备结账的时候,两个流里流气的小青年走进来,朝着老板娘笑眯眯的问:“婶子,有没有欢乐气球?”
老板娘没吱声,柜台后面的卡尺头青年板着脸问:“谁介绍你们来的?”
“三眼哥。”一个小伙低声回答。
“一千八一个,要几个?”卡尺头警惕的瞄了我一眼,声音压的特别低。
“两个就够。”青年从兜里掏出一沓钞票递了过去。
卡尺头用比验钞机还快速度的清点一下钱后,手从柜台底下的一个黑袋子里搓了联两下,丢出来两小包黄不拉几的玩意儿,两个青年拿起来东西没有任何废话,直接转身离开。
“哥们,啥叫欢乐气球啊?”我好奇的问了一句。
“甲基笨丙安知道不?兑着止咳糖浆一块嗨,闭上眼你就是神仙。”卡尺头叼着烟卷眯眼解释。
这时候换好便装的郝泽伟也一步跨了进来,瞟了眼卡尺头微笑道:“买卖干的挺红火呗大成子?现在都敢卖欢乐气球了,打算啥时候进军金三角呐?”
卡尺头一激灵站直身子,表情认真的解释:“呃..郝哥,我跟这朋友开玩笑呢,我这儿哪有那种玩意儿,嘿嘿。”
“拿出来吧,我都看见了。”郝泽伟冷着脸抻出手掌。
“郝哥,好哥哥,您别闹..这点玩意儿都是我的身家性命,求您高抬贵手。”卡尺头干咳两声,搂着郝泽伟往小超市里面走了两步,两人背转身子不知道捣鼓半天什么,几分钟后,郝泽伟才满意的点点脑袋,虎着脸呵斥:“别说我没警告你,干啥事儿都把握好度,尺度范围内,我懒得搭理你,但特么你要是奔着黑手党的方向发展,那咱车站派出所的全体干警肯定让好好感受一下什么叫华夏警魂。”
“是是是。”卡尺头忙不迭狂点脑袋。
从小超市出来,郝泽伟在裤兜里摸索几下,掏出一沓钞票,眯眼笑道:“刚好请你喝鱼翅羹,完事还能找个地方捏捏脚。”
我眨巴两下眼睛盯盯注视着他:“你变了,说老实话,刚刚我差点都没认出来你。”
郝泽伟摸了摸后脑勺微笑:“这年头想要一尘不染,除非家财万贯,我现在可是正儿八经的巡警了,不赚点能力范围内的钱,将来拿啥供房买车,有黑就有白,谁也不敢保证永远都是晴空万里,哪怕是老天爷都做不到,况且我这个身无长处的凡人呢。”
我当然理解他嘴里所说的“正儿八经”是啥意思,沉吟几秒钟后,点点脑袋道:“说的对,我当初就是太没度,才会搞到现在这么狼狈。”
“三哥,你被通缉了,车站、机场、高速路全都有你的照片。”郝泽伟停顿几秒钟后望向我。
我摸了摸下巴颏轻问:“咋地?你打算拿我换点好处费啊?”
“一万块钱的好处费,我还真没看上,还不如我在车站溜达几圈,抓几个黄牛党来的实惠。”郝泽伟仰头哈哈一笑,顺手搂住我的肩膀,正好挡住前方迎面走过来的几个巡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