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会幸会。”我强忍着抡拳头的作呕感,硬挤出一抹笑容道:“不好意思吕总监,我真有点事情,咱们下次再聊可以吗?”
胖大海旁边一个长得尖嘴猴腮,穿一身浅蓝色礼服的青年拿着手机像是发现什么新大陆似的龇牙道:“诶,我还真查出来崇州这个小地方了,那地方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企业,玩的最大的好像就是一个叫王者的盲流子组织,朋友你听说过王者么?”
本来我已经走出去两三步了,听到狗日的话立马又停下脚步,我回过身子,眯缝起眼睛看向他道:“对,你嘴里刚刚提到的盲流子组织就是我公司,我叫赵成虎,未请教哥们尊姓大名?”
尖嘴猴腮的青年忙不迭的摆摆手说:“哎呀,真不好意思,无心之言……绝对是无心之言,我中文名字叫李汉东,日文名字叫高桥一生,请多关照。”
胖大海从边上牛逼哄哄的介绍:“汉东的父母都是岛国人,不过他外公是华夏人,他身上有八分之一的汉人血统。”
我琢磨着这帮犊子既然那么想让我出糗,那我干脆陪他们唠会儿鬼嗑得了,索性将酒杯放到旁边的桌上,笑呵呵的说:“你这种情况搁我们老家有个特别接地气的词语叫串儿,不过我很佩服你姥爷呀,干了很多华夏爷们一辈子想干却没能干成的事儿,他老人家真的辛苦了。”
几个青年的脸色顿时变得阴沉,胖大海歪着膀子看向我冷声道:“赵先生拐弯抹角的骂人不太好吧?”
“冤枉啊。”我一脸苦逼的抱拳嘟囔:“我哪拐弯抹角了,说的这么直接你们要是还听不明白,那真是对我国文化的了解够肤浅的,好了,咱不闹了,聊点正经的呗,串儿,呸呸呸……不好意思哈,高桥什么东西,你刚刚说你是哪个公司的来着?说说你们公司的具体业务,说不准我们公司将来真有什么地方求的上您。”
尖嘴猴腮的青年洋洋得意的看向我道:“我呀?不知道赵先生听没听过成都的江门造纸厂?我们家是专业造纸的,成都X区的军用纸由我家提供,华东地区大部分的商业用纸都由我们制造。”
“好哇塞啊,这么厉害?”我满脸惊骇的长大嘴巴:“军用供纸都是你家提供的?”
“一般吧。”高桥一生端起一杯酒,盛气凌人的抿了一口。
“说的这么红火,合着就是给我们的战士提供卫生纸的呗,没劲儿。”我随即翻了翻白眼,又看向他旁边另外一个青年努努嘴道:“你家是干啥的啊老铁?”
知道的是这群驴马篮子想要卡我脸,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他们老总在检阅底下员工都有什么成绩呢,如果不是害怕动手砸了摊子,我早就大耳刮子呼到高桥一生的脸上了,一条杂交犬跟我从这儿臭墨迹个茄子。
高桥一生横着脸瞪向我质问:“赵成虎,你是看不起我们江门纸业么?”
“你看你咋又急眼了哥们,我啥时候看过你们呐,何来的看不起这一说?你们都从旁边听着呢,给我评评理。”我无奈的耸了耸肩膀看向胖大海一帮人嘟囔。
不等高桥一生发作,我紧跟着又怼了胖大海一句:“这么高档的酒会请注意下你的素质好么?为什么张嘴就骂街?”
“我什么时候骂人了?”胖大海皱着眉头辩解。
我舔了舔嘴唇笑问:“你刚刚怎么介绍高桥一生的?”
“我说他的父母是岛国人……”胖大海小心翼翼的呢喃。
我骤然提高嗓门:“你看看,还说没骂街,岛国人不是骂街么?在我看来岛国这俩字本身就是脏话,比草泥马听起来都要刺耳。”
高桥一生被我气得浑身直打哆嗦,上嘴唇碰着下嘴唇愣是半天没念出一句完整词儿来,我朝着侍应生招招手微笑着说:“哥们,麻烦拿张纸和笔过来。”
很快侍应生端着托盘将笔和白纸盛到我们面前,我冲高桥一生努努嘴邪笑道:“去吧,你们几个魑魅魍魉组团找个地方画圈圈诅咒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