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trong>白七夜夺门而入,王家当年也是勋贵之家,虽至今时今日,封爵不再,然而有王腾以及支脉的几个才辈在官场活动,王家老宅又能在金陵吸金,可谓是权财皆收,加上与贾府等联姻,更使家族屹立不倒,财不外流。
如今王腾这棵大树一倒,显然是难以维持如此光景。
“白统带?你这是干什么?”
白七夜笑道:“这么晚过来,自然是来办事的,难道还来王家府上吃宵夜的不成?”
王胜觑了一眼,说道:“白统带,你我井水不犯河水,我王家似乎也没有对六扇门有过什么成见,您何不放我等一马?”
白七夜拱手一礼,微笑道:“白某奉命而来,自然是公事公办,若是私事,自然好说,如今只能……呵呵。”
白七夜袖中公文一抖,娓娓道来:“王腾结党营私,蓄意谋反,以下犯上,罪不容诛。金陵王氏,哄抬盐价,私吞官盐,扰乱民生,罪不可赦。王亮成、王章程贪赃枉法,包庇家眷,多罪并处,满门……抄斩!”
当最后四字从白七夜口中说出来的时候,王胜还是王子安,都感觉头晕目眩,感觉脑袋重得有些摇摇晃晃的。
老太爷在后边听到白七夜的述罪公文,吓得脸都绿了,拐杖一个滑熘,没有把控住,摔在了地上,嘴里呢喃着,“不会的,不会的。你一定是骗老朽的。”
王胜咽了口唾沫,一宿未睡的他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满门抄斩,这是要灭门的节奏,这……怎么会是这样。“不,大皇子尚未登基,刑部如何能批下此文书来?我要去大理寺告状!莫要以为我大兄倒了,王家就无人了!”
白七夜见到垂死挣扎的王胜,冷笑道:“大理寺?睁大你的狗眼看看,这上边的私印盖的是谁的印玺!”
王胜颤巍巍地接过公文,借着烛光,当看到赵涵二字的时候,他感觉喉咙仿佛被什么东西塞住了似的,瞳孔一缩,再也说不出什么话来。赵涵?
这样的私印加盖公文,是不常见的。然而但凡有这样的公文,别说大理寺了,就算刑部、宰辅都不敢触及皇帝的眉头。
满门抄斩,对于乱臣贼子来说,这样的结局无疑是对于皇权至高无上的阐释。
公文落在地上,白七夜见到发呆的王胜,弯腰捡起那张公文,用手抖了抖,笑道:“对不住了。来人,给我杀!”
六扇门的高手并不是办事不力,平日里受规矩掣肘,如今拿到的公文,乃是圣上的旨意,这办好了,自然是大功一件,还有什么理由在推三阻四的。
尖叫、哀嚎,整个王家大院,犹如一座人间炼狱。
……
……
朝中新贵,黄门侍郎,天子宠臣,贾雨村坐在书桌前,还在伏案撰写着明日赵颢登基是的颂词。这些本应该是礼部、国子监操办的,然而如今老祭酒绝食以示不满,章本添辞官回乡,这些事情,只能交给他来操办。
之前的爆炸声,并没有影响他的思路。贾府里头,人本来就没几个,除了当年那个他被罢免之后,还死心塌地跟着他的糟糠之妻,连下人都没几个。他在吏部当值,明白多数的丑闻、贿赂,都是由下人嚼舌头传出来的。
府上人少了,反正他父母双亡,又无旁支子侄,便一门心思地扑在了公务之上。
书房门被推开来,贾雨村伏案书写着,头也不抬地说道:“参茶放一边就好,你先去睡吧。这都什么时辰了,我也就不去睡了,等到时辰到了,我也要上朝恭贺圣上了。今日之后,你夫君就要飞黄腾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