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松和枯竹陡然惊觉,急忙闪避。只可惜枯竹终究慢了一些,摧锋剑已穿心而过,透过了他的身子,仍是向前疾飞。摧锋剑在枯竹身前三丈之外方始落下,青光闪耀,斜插在地上。
孤松虽然躲过夺命之危,右臂却飞到了空中,但见他伸手疾点伤口处的穴道止血,脸色却忽然变得殷红,速度竟然没有慢下来。
刘柯没有去追,孤松也没有逃掉。只见他矫矢如龙的身形突然停顿,坠下,就好像他撞到了一堵无形的高墙,又被神魔的巨掌从半空中拍了下来。
“嘭!”孤松并没有安稳的落地,他像块石头一样的砸在了地面上,然后就一动不动了,眼睛圆睁,表情凝固,落地时已是没了气息。孤松的眼睛里面满是惊慌恐惧,就像是被他们杀死的玉天宝一样。
没有高墙也没有神魔,孤松的前面只有一个人,一个似人非人,似鬼非鬼的人。
这个人身形高大却不臃肿,他漫步而来,没有人能看清他的面容,只能看到一双发光的眼睛,整个人仿佛要融进夜色里。
他虽然是漫步而来,速度却不慢,他的身影不断闪烁,上一刻还在远处,你若是一眨眼就会发现他已经到了近前。
刘柯伸手虚空一抓,斜插在地面上的摧锋剑被一股气流席卷的颤抖几下,竟然跳了起来,跃入了他手中。
这一下虽然轻描淡写,却看得陆小凤等人眼皮一跳,竟是隔空取物,凌空抓摄的手段,往常只听说武林中有擒龙纵鹤等奇功,不想竟被刘柯练成了。
来人忽然说道:“刘柯。”只听声音似是青年又似是老年,变化莫测,无法判别他的年纪。
刘柯点了点头,说道:“玉罗刹。”
陆小凤心头更惊,不是说玉罗刹已经死了吗!由于他的死才在江湖中引起了这场风波。难道这一切只是一种手段,玉罗刹剔除不忠诚者,肃清纯净西方魔教的手段?玉罗刹生前所有人都畏惧他忠诚于他,但他死后人们才会全无顾忌,原形毕露,让玉罗刹看清他们的真面目。可是为了这个计划将自己的儿子搭上,计划虽然成功,但也可以说是失败了。
玉罗刹的声音没有丝毫波动,“你认得我?”
刘柯摇了摇头,说道:“我不认得你,但是我认为能创建西方魔教这般势力的人应该是思虑周密,眼光深远之人,必然是远非常人能及,怎能没有预料到暴毙这种情况,而没有留下后手。而且,世间可没有几个人能将孤松吓死。”
玉罗刹道:“既然你知道我没有死,为什么还敢去抢罗刹玉牌?”
“当然是为了引你出来,不然我可没办法找到你。”
玉罗刹问道:“现在我来了。”
“很好,武林中都说玉罗刹近年来武林中最神秘,最可怕的人,所以我向你挑战。”
“挑战?现在?”玉罗刹的声音终于出现波动,音调提高了一丝,多年来,他的武功越来越高,与人交手的机会却越来越少,能做他对手的人也是越来越少。“但你已经与人交过手,不在巅峰,我不欲占你便宜,而且,这里也绝非适合我们全力一战的地方!”说着,他瞧了瞧远处的陆小凤等人。
的确,高手对决,若有别的高手在场,即便不出手,只是观看,也会对交手的人产生影响。这样的战斗如何能够打得尽性!
刘柯长笑一声,“你也太过瞧不起我,刚刚的那点战斗只不过算是热身,此刻我心态正好,此时不战更待何时!至于场所?便以这太湖为战场如何?”
话音刚落,刘柯已经展动身形,一掠十丈,落向太湖水面。脚下一点,水面泛起涟漪,顿时激起一片水珠,宛若一朵盛开的莲花。这一闪即逝的莲花还未凋零,刘柯就已远去,出现在十丈之外,于水面上再种一朵莲花,凌波而行如履实地。
玉罗刹也不由笑了起来,笑声中他的人已追向刘柯。他的笑声也像他的人一样,阴森缥缈,不可捉摸,笑声中仿佛也充满了一种说不出的讥诮。难道他是在讥诮刘柯的自不量力?
陆小凤本想跟上去看看,以他的轻功身法可以跟得上,但他没有去。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刻钟,也许是两刻钟,也有可能是半个时辰。陆小凤三人感觉时间是如此的漫长,时间在这里似乎变慢了。
然后,他们听到了浪花溅起又落下的声音,于是他们便知道刘柯回来了。
当刘柯落到点着灯火的画舫上时,他们看见刘柯得到衣衫虽然裂开了数处,身上却没有血迹。难道玉罗刹都无法伤到刘柯,只能是徒劳的划破衣衫?
刘柯的眼睛很亮,尤其是目光落到陆小凤身上的时候,总带着一种跃跃欲试的感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