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一家狼吞虎咽吃着饭,特别是大伯母,吃自己家盛的满满的,给爷爷奶奶盛的很少,说爷爷奶奶年纪大,吃不能多吃,吃了不消化,还说罗景全和罗小毓是城里人,不干正活也吃不了多少,可把罗小毓气的不行。
后来罗小毓自嘲,都重活一遍了还有什么放不下呢?大伯母一家是要给个教训,要但要从长计议,不是说重生女无敌吗?让他们看看新新人类整蛊方法。
吃完饭,大伯母一家抹了嘴就回自己屋,罗景全从提包里拿出两双解放鞋,几双帆布手套给父亲,又拿出两块蓝布给母亲,最后拿出两包点心放在桌上,他说:“走的急,没有时间做,湘香走时叮嘱我带你们到这里的裁缝店做了,噢,对了,年前寄的钱让你们去照相,照了没有?”
罗万德看向老伴,蔡惠芳斟酌了半天才说:“景全,我们这把年龄还照什么呀,再说我这小脚又走不动,去汉中府还要十几里路呢,你爸身体又不好........”
罗景全早知道是这样,没有埋怨二老,看着桌上的两盒点心吩咐大女儿:“小毓,一会儿把这一包点心给大伯他们拿过去。”
罗小毓不是很情愿的答道:“嗯.......知道了。”
农村里都是吃两顿饭,早饭是十点左右,午饭在下午两三点,这个期间就要去地里干活。
罗景全换上旧衣服和鞋对父亲说:“爸爸,我去帮你干活,你就待在家里休息。”
罗万德摇摇头,看着已经走出去的小儿子,向电影演的那样,拿出腰间挂的烟袋锅,又从烟袋里掏出烟丝搓了搓,塞进烟枪里,火柴点着,顿时一股生烟气西窜出来。
“咳咳”罗小毓呛的咳嗽。
“老头子,别把孙女呛着,你就别抽了,一会儿不抽会死人呀?”蔡惠芳训斥老伴。
罗万德忙陪着笑说:“好,好,今天先不抽了。”说完用烟枪敲敲鞋帮,把烟袋的绳子收紧全部挂在腰间。
三个人尴尬的坐在那里不知说什么好,罗小毓打破沉默问爷爷:“爷爷,你给我讲讲你们以前的事吧。”
罗万德一愣,习惯的去摸烟袋,又一愣,缩回手说:“孙女想听故事呀,嗯,让我想想.........”
罗万德的母亲早逝,父亲和他还有大哥三个男人,家境还可以,虽然是贫农,但祖上还有几亩地,没有像电视上写的那么凄惨,更没有像刘文彩那样没有田地当长工,欠租关水牢。
蔡惠芳从很远的村子嫁过来,那年才十八岁,大哥罗万冬已经到外边挣钱,他一直没有回来,也没有消息。
直到1958年甘南剿匪战役后,又过了几年部队到村上打听罗万冬家庭情况,家里人才知道大哥在外挣钱病死在外乡。
他的儿子是遗腹子,起名叫罗景念,长大后参军,1958年甘南青海平叛时壮烈牺牲。
当时罗万德父亲已经去世,那时候的人多么淳朴善良,觉得不需国家要照顾,只在家的大门框上订了一个‘烈士家属’的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