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今天这是吃错药了呢,这人自己拼命巴结都唯恐不及,怎么反而紧赶着得罪。
当即心里盘算着。无论如何。就算舍了这张老脸不要。也要求得国舅爷的谅解。
当即拿出那幅一万两银子拍下的字画来,诚惶诚恐的双手呈上,还冠冕堂皇的说。君子不夺人所爱,他拍下这幅字画,原就是打算送给薛大爷处置的。
“哎呀,将大人太客气了,早知道这幅画是送给我的,在下就不该和大人竞价了,害将大人一万两银子打了水漂儿。”薛蟠也不推辞,接过字画递给身后的小厮,命他给卫若兰送去。
卫若兰两口儿久别重逢,抱着哭了一场,这才意识到在众人面前出糗了,早红着脸儿,退回内室悄悄儿亲热去了。
薛蟠做出宽宏大度的样子来,亲热的搂着将大人肩膀,暂且不管那首《咏白海棠》能卖出什么价钱来,先和将大人称兄道弟一番,看他那样子,大有相见恨晚之意。
他刚已经暗暗打听清楚,这将大人外祖父原是有名的晋商,家道殷实,也正因为银钱多得没处花,这才投资政/治,把女儿嫁给一位京官,嫁妆自是不菲,那位京官得了妻子的资助,靠银子开路谋得官运亨通,将大人中举后把宝押在南安王身上,没想差点投机不成反蚀一把米,好在没有丢弃见利忘义的看家本事,关键时刻向皇上倒戈,虽然,多年的投资算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总算还保得性命和一顶官帽。
“将大哥,我把字画转送给卫兄弟你没意见吧?我这也是同情他的缘故,你看,原本蛮英俊的少年公子,这才几年没见,满脸沧桑,额头上还落下一道疤痕,他也是看中了这句‘秋光扔再(荏苒)休辜负,相对原宜惜寸阴’,感念自己和夫人聚少离多,所以舍不得这幅字画,兄弟我最是心软,所以,就成全他了,倒害得哥哥你忍痛割爱。”
薛蟠嘴里叫着蒋大哥,心里怒骂道,你这王八羔子,有一万两银子何不悄悄儿送给我,你买史大妹子的破字画给我,其实连半两银子也不值呢!
“薛大爷如此说倒是见外了,别说是一副不值什么的字画,只要能为薛大爷效力,在下水里火里都在所不辞。”
“真的?将大人太让薛某感激不敬了,越觉得夺你所爱心里不安,可惜,刚那幅字画已经让兄弟送人了,不如这样吧,兄弟就把这幅转让给哥哥,以后就是自家兄弟了,兄弟我也不敢再让哥哥破费,不拘多少银子,哥哥看着给就是了。”
蒋某人这才悟出道儿,感情,自己又被薛大爷给涮了,并且是从头到脚,涮了个完全彻底外焦里嫩,然后,还没有脾气。
转而一想,不就是一万两白银吗?这世上提着猪头找不着庙门的大有人在,自己这礼送的可谓天衣无缝,既不用担心有人说自己贿赂国舅爷,又好让大家知道,我将某人堂而皇之的攀上国舅爷这个“兄弟”,正是何乐而不为呢。
“管家,拿一万两银票来,既然薛大爷有心成全,这幅字画,在下定要好好珍藏。”
呆霸王原想骗他千把两银子花,没想到他竟然出手就是一万两白银,当即笑得合不拢嘴吧,还没忘了在心里暗骂一句:“这冤大头就和大爷我当年一样,真他奶奶的sha逼一个!”
这边刚成交,就听那边势在必得的报价道:“再加五千,我两万五!”
“两万五千两一次,两万五千两二次,两万五千两三次,成交,这幅《咏白海棠》就是这位大官人的了!”
虽然卖了个好价钱,贾蔷却一点也不兴奋,他知道,这两万五千两银子,待会儿就会全部进入呆霸王的腰包。
拍买仍在继续,有了前边的价位比着,贾蔷又得了王子妃的叮嘱,让他把书画底价提高到一千两银子,说是众位大人都是为君分忧诚心诚意来为朝廷筹集屯田款,与其慢慢儿叫价耽误大人们的时间,不如直接开出合适的价码。
众人自是不好意思把价钱压得太低,后边的十几幅字画,最低都是两千两银子成交。
就在拍卖快要接近尾声的时候,宫里突然快马送来两幅字画,竟然是贵妃娘娘送来“蘅芜君”的两首咏菊诗,一首是《忆菊》,一首是《画菊》。
黄门侍郎坐在马背上笑道:“听说大观园在为朝廷筹集屯田基金,贵妃娘娘亲笔誊写了她自己的两首七言律诗,圣上还亲自加盖了自己的私章,希望诸位慷慨解囊,支援漠北屯田,实现定边安疆大业。”
这里话音还未落呢,就听又有几匹骏马飞奔而至,到荣国府而不用下马步行,显然官职应在一品以上,是以,屋里人纷纷起身迎了出去,却是太傅秦大人和太保陈大人。
两位大人不疾不徐的下马,对黄门侍郎道:“我二人愿起个表率,每人五万两白银,请回圣上的印鉴和贵妃娘娘的墨宝。”
“哈哈哈,圣上果然没有猜错,说是二位大人肯定会改变初衷,赞同并支持屯田之事,只是不知道圣上是否猜到,,你们二位竟然来得如此之快。”
两位大人笑道:“正要谢谢侍郎大人传送消息!”
“这么好的诗句,自然要让在座的诸位大人先好好拜读,至于书画该落入谁家,既然是送来竞拍的,两位大人还不一定请得回去呢。”
黄门侍郎说着,边笑边展开其中一幅字画,却是《画菊》,只见他做作的清了清嗓子,高声吟唱道:“诗馀戏笔不知狂,岂是丹青费较量。聚叶泼成千点墨,攒花染出几痕霜。淡浓神会凤前影,跳脱秋生腕底香。莫认东篱闲采缀,粘屏聊以慰重阳。”(未完待续……)I129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