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套马(2 / 2)

他是白无常 边城老孙 2088 字 2022-09-25

自从苍狼白鹿被正北妖族奉为妖祖后,荡魔仙从没来过。

有他们守护,正北妖族不以人命做血食。

妖不吃血食,还能练神通吗?

练不了神通,却能练人性。

正北妖族扎根北方大漠,与普通牧民一样,逐水草而牧,眠敖包毡房。

妖不做妖,只把自己当人,起初招来八方笑话,受其他妖界羞辱,只有默默承受。

经年一晃而过,扮人的苦日子过久了,居然真的去除了妖性,换来了真正的人身。

一时间,成就了十几个纯阳体。

再有勤学苦修者,早已化仙。

正北妖族偶然间另辟修仙奚径,笑话变成了神通。

虽然苦日子难挨,登仙的诱惑还是招引来了大量妖族。

不多久,正北妖族逐渐壮大,是九大妖界中法力最弱,却人气最旺的妖族。

蒙古包,像朵朵白云,洒落草原。

毡布为顶,皮绳穿固,木杆做骨,羊皮铺就。

进入蒙古包,穹顶圆壁,别有一番乐趣。

小小的尖顶敖包内,缠绵过多少情爱,孕育过多少牧人。

今日的毡房,喜气洋洋。

牧人们一派祥和,正在歌颂长生天的功德。

毡房旁有锅灶,水已煮开,新鲜的羊肉带骨下锅。

壮硕的牧男正在洗刷羊内脏,十几个美丽的牧女正在锅灶旁紧忙。

老远就闻到几丝羊油飘香,白无常却满面愁容,苦看黑无常一眼,哀声连连:“看这副阵势,他们今天有佳人成亲,本来能赶上一顿好口福,却奈何我的舌头不灵了。”

不理他的抱怨,黑无常轻问:“这十几座毡房,就是苍狼白鹿的道场?”

歌声悠扬,在草原间回荡,牧民们唱起了优美的长调,催人心肠。

遥遥见到一架彩车停在蒙古包旁,白无常随声感慨:“不管是不是苍狼白鹿的道场,我们观了这场婚礼,总能沾点喜气。”

正在谈说间,远处迎来一群马队。

骑马的人儿,个个精神健硕,不愧是牧民的好儿郎。

马队簇拥着一个少年,腰扎彩带,身背硬弓,腰挂箭壶。

头戴圆顶红缨帽,缨再红,红不过他得意的脸。

足踏高筒亮皮靴,靴再亮,亮不过他笑意的眼。

天下的新郎倌都没有耐性,少年也是如此。

毡房就在眼前,小伙子策马扬鞭。

催得马儿四蹄翻飞,杂草乱溅。

在众人的哄笑声中,少年已闯到了毡房丛中。

看到少年的满目急切,牧女们笑做一团。

手连着手儿,唱着歌谣,将策马的少年围在中间。

“我家有女名萨仁。”(萨仁:蒙语——月亮,可做女人的名字。)

“我家敖包十八根。”

“要问你心真不真。”

“十八根里找萨仁。”

牧女七嘴八舌,争相的为难少年。

要在十八座蒙古包里猜出新娘在哪,简直比一个人吃下一座全羊席都难。

无计可施,少年只能红着脸,右拳搭在心口上,不断的在马上为这些牧女团团行礼,求她们饶过自己,早些见到新娘。

“小小新郎别紧张。”

“用心好好想一想。”

“若是不能寻新娘。”

“婚后她来把家当。”

这群牧女真是好心计,用这个方法为新娘争取婚后的当家大权。

蒙古世代男人牧猎,女人持家,疼婆娘的汉子不计其数,但若要当着大家的面承认是老婆当家,不免被人笑掉了大牙。

新郎的脸已红透,把礼数行尽,也没能让牧女们饶过。

局促之际,又惹得牧女们大笑,纷纷争问:“新郎倌儿,你应不应?”

遥遥听到这句话,白无常扑哧一笑,对黑无常说:“这话问的真阴损,哪有新郎肯说不硬的?如果说硬的话,当家的以后就是婆娘了。”

笑说过后,眼珠一转,斜看黑无常:“小爷,如果你是新郎倌,你硬不硬?”

民间习俗乐趣多,结喜之日,阴损新郎,虽然俗了些,但绝不下流。

遥见新郎无奈,黑无常随口回说:“也许,我早该将你的人头送给玄武蛇。”

“我不问了,咱们继续看热闹。”

正在新郎无计可施时,见到一个毡房掀开门帘,里面钻出一个红衣姑娘。

姑娘头戴黑绒高冠,绣金花,嵌珠宝。

红珊瑚,白珍珠,玛瑙松石长流苏。

火红短靴编银线,小小靴尖向上翻。

每走一步,流苏款动,像多彩的瀑布,半遮姑娘的俏容。

众女之中,唯她最美。

她一定是今日的新娘。

可新娘却身背两串麻绳,一副巾帼的俏丽。

明眸流彩,新娘抢身上马,驭到新郎附近,随手抛给新郎一串麻绳,回身娇喝:“放最烈的马儿!”

接过麻绳,新郎一愣,新娘不让须眉,展颜娇笑:“谁先套服了烈马,以后就谁当家。”

娇音凭落,新娘纵马驰骋,率先踏进草场。

一声马嘶高亢,一匹乌黑油亮的俊马被释,四蹄狂奔,快如闪电。

催马就追,新娘只用单手就将麻绳结了个圈套,高高的甩起,嘴里唱着套马号子,势在必得。

注:

关于苍狼白鹿:

蒙古有许多神秘色彩的故事,苍狼与白鹿分别是两个传说。

许多蒙古人相信苍狼救了成吉思汗的先祖,白鹿化身为成吉思汗的另一个先祖。

实则苍狼白鹿可以理解是成吉思汗的祖先。

的的确确不是蒙古人的祖先。

文中将苍狼白鹿编造为蒙古人的祖先,是意指苍狼白鹿的创世之功。

如果伤害到了蒙古朋友的感情,在此致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