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歆看在眼内不由一惊,赶紧劝慰道:“世子不可半途而废,我们之所以打压袁云,并不是针对他本人,不过是在立规矩罢了,世子早晚是继承这天下的人,如果不将规矩提早建立完备,必然留下大患,除非您想与袁云分享这掌握天下的神权。
要是真那样的话,在世子与袁云活着时还好,一旦到了下一代,恐怕战乱将会再起。”
曹昂沉默片刻,最后才叹息道:“天下共主,此乃不可改变的事实,所以我的决心是很坚毅的,只是感觉亏欠了云弟,毕竟我们能走到今天,他可是居功至伟。”
“如此更该好好打压才是,就因为所有人都认为洛阳的最大功劳都该是袁云的,所以我们必须将此种看法扭转,即便世子会背下一个功高震主的名声,咱们也在所不惜,大不了日后世子将一切罪责都怪到老夫身上,老夫并不在乎所谓的名声。”华歆叫曹昂有所犹豫,立刻外建言一句。
曹昂虽然听到华歆说话了,但是眉头却皱的很紧了些,想起父亲曹操说他最大弱点就是心太软,不由只能苦笑一声。
华歆看着曹昂的神情变化,心中更加的慌张了起来,只能继续说道:“袁云的厉害之处留在凭空创造,当年洛阳乃是一个不毛之地,落到袁云手中后,几年的时间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而这样的能力相信袁云不管去了哪里,都可以复制,而洛阳最可怕的不是生产,而是那些武备,一旦袁云有了什么异心,恐怕……”
“子鱼慎言,云弟是如何为人,我比谁都清楚,说他不守规矩,我行我素可以,但是说他会反我,我是绝对不信的。”曹昂听到一半,就打断了华歆,然后再次沉思起来。
华歆也发现自己似乎说的有些过了,于是赶紧补救道:“是老夫胡言了,袁云对世子的忠诚确实不该质疑,老夫只是担忧这种可能罢了,毕竟袁云不反,不代表他的后代也不会造反,当袁氏的子孙发现可以比天子强大时,他们又怎么可能没有野心?”
曹昂听到这里,眉头再次皱紧,因为主弱臣强的悲剧,历史上已经有了无数教训,实在是袁云太过神奇,那么他的子嗣必然会超过曹氏,这就不得不让人感觉忧虑了。
曹昂沉思片刻后,感觉这个难题十分无解,最后才挥了挥手,示意华歆可以走了,在华歆告退离开后,他才唤了侍女送来了酒菜,准备缓解下情绪,只是送酒菜的不是侍女,而是何瑶本人。
何瑶放下酒菜后,又斜眼看了下曹昂,最后才突然笑道:“你们这些男人有时真的很是愚笨,刚才听郎君与子鱼先生说事,只感觉可笑至极。”
曹昂听何瑶如此说,不由一怔,转瞬就故作生气道:“我在书房内聊的都是正事,你一个女人家如何可以偷听?”
何瑶不爽的白了曹昂一眼,这才接道:“我是不懂你们说的什么军国大事,但是对于你们担忧的事情却感觉十分可笑,你们不是担心袁氏会大过曹氏嘛,那咱们就让宁儿娶了袁氏的大女,他们袁家的规矩最是奇怪,好东西传授时可不分男女。
另外袁云可是咱们孩子的未来老师,而观曹植、曹彰、曹冲那一个袁云不是倾囊相授,尤其奇怪曹冲,现在说他是袁云第二也不为过。
我之前问过小冲,他与袁府的长子袁清,谁学的本事更多,结果小冲直接说袁清的学问不如他的十分之一,如此看来,袁云确实没有藏私。”
曹昂听到这,顿时一乐,然后一把将何瑶搂在了怀里,这才笑道:“看来我的婆娘才是个小心的,早早就开始去打探了,不过听你这么一说,我的心里确实安心了,云弟对于自己人总是特别优待的,所以咱们家未来的大妇位置,这会就要定下才好。
说来可笑,之前我还有些担忧,那就是怕你觉得袁府的大女身份不高,看不上对方,这会我算是放心了,瑶妹不介意那些无聊的身份地位,很多事情就好办了。”
何瑶听曹昂如此说,顿时一撇嘴十分不爽的说道:“妾身哪里有这般狗眼看人低,当年父亲大人将清河儿嫁给袁云,可有考虑过什么身份地位?所以务实才是紧要的。”
曹昂听何瑶如此说,立刻点了点脑门,觉得事情本来就该如此才对。
在曹昂点头时,何瑶却苦笑一声,道:“现在不是我们看不看得上人家的问题,而是人家看不看得上我们。”
曹昂闻言一怔,迷惑道:“此话怎讲?”
何瑶两手一摊,回道:“妾身之前跟柳依依提过此事,结果她说袁府的规矩是自由什么恋爱,就是袁氏孩子未来选择伴侣,他们自己说了才算。”
“岂有此理!”曹昂瞬间懵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