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队伍不断前进,队伍之中就不断的出现各种混乱,唯一还能支撑这些人的,就是所谓西边的那个还看不见的希望,不过很快,这个希望就被彻底打破了。
当这六七千的流民走了五天后,竟然碰见了之前被驱离的一帮造反者,也是最早被驱离的一批人,看着这些人或死或伤,所有人都疑惑了。
当这批最早被驱离的人,也带着同样的希望前往西边逃难时,他们所得到的仅仅只是被阻挡在永安郡的城门之外,如此僵持了一段时间后,在饥饿的驱使下,终于有人开始在城门口汇集,他们很希望那位叫刘备的仁君可以给个说法,结果得到的仅仅只是无数的箭矢。
而后面接着被驱离过去的流民,也得到了一样的待遇,最后直接演变成,开始有大量斥候在沿途对这些流民发动突袭。
“是谁下的手?”领着六七千流民的老者终于问了一个问题。
其中一个受了剑伤的流民深深一叹,道:“我们是被伏击的斥候所伤,那些斥候在砍杀我们时,只说是奉了襄阳袁候的命令,可是这又如何让人相信?之前我们被拒在永安郡的城门之外,后来又被弓弩射杀,接着这些斥候就出现了,加之袁候真要杀我们,何必这么麻烦?在襄阳只要一个命令,我们都会人头不保,何必要放了我们再来追杀?”
老者听到这里时,嘴唇瞬间就抽搐了起来,导致他的白色胡须也跟着开始抖动,其实他在问话时,就已经知道了结果,只是他死活有些不愿意相信罢了,毕竟刘备已经是他们最后的希望了。
回头看了眼身后忙忙的人海,直到这个时候,老者终于理解了,为何袁云在放他们时脸上充满了讥笑的意味,甚至说他们这群人就是傻子,被人;连着家眷一起坑了,却还每个人都一副充满希望的样子。
嘭!
老者狠狠的在土地上砸了一拳头,然后才愤愤的说道:“回去,咱们回襄阳,老头子去给那位袁候下跪,哪怕是要老头子的脑袋,也无话可说,咱们是真的被人给骗了。”
那位受了剑伤的流民立刻点头哀叹道:“其实仔细想想也就明白了,咱们在襄阳有吃有喝有住,孩子们甚至还有老师来教识字,这简直比过去的日子都好,偏偏我们鬼迷心窍,要跟着去造反,这到底是图个啥啊?”
这话一传出去,瞬间几千人都炸了锅了,人在陷入绝望时,自然就会开始抱怨,而抱怨也是一种变相的总结,如此发泄之下,自然很多人都会在心中做起了比较,结果越比自然越是后悔。
那位老者再没犹豫,立刻纠集了几个能说上话的,然后领着大队开始返回,他已经做好了准备,这次回去不管是磕头还是砍头,只要能让这些人再过上之前的日子,他的那点尊严根本不算那什么。
等到大队终于开始浩浩荡荡的返回时,那个之前躺在担架上的剑伤流民突然诡异的笑了起来。
旁边一位负责照顾他的汉子立刻不悦道:“狗子你要是敢笑出来,老子就打掉你一嘴牙。”
那叫狗子闻言立马吓了一跳,赶紧捂了捂嘴巴,这才小声道:“李力大哥,您说刚才我的演技到位不?”
李力砸吧砸吧嘴,嘿嘿一笑,道:“还算凑合吧,等回去以后要是见了邓艾公子,老子会帮你引荐一下,看能不能让你加入特种部队。”
狗子闻言大喜,得意忘形的说道:“咱们家侯爷真是本事人,故意在永安郡散布我们要混入流民之中,然后发起攻城,结果还真吓的那刘备城门都不敢开了……”
啪!
狗子话未说完,已经被李力狠狠的拍了一巴掌,这下他不用演就成了一脸凄惨的模样。
拍打完了狗子,李力马上对着另一位随从吩咐道:“赶紧给侯爷飞鸽传书,就说这些流民开始返回了,该早些准备,否则真的要饿死不少人,唉,何必呢,你看看刚才那些人,一个个饿得都快要吃人了,估计再过一段时间,这些人就要易子而食了,可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