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尚香眼睛微眯,道:“如果洛阳可以把矛头指向益州的刘璋,想来朝廷不可能让你们两线作战吧?”
袁云依然满脸疑惑,道:“你们可知道洛阳的城令乃是曹昂,你们难道打算让他不听他爹的调令?”
孙尚香一笑,道:“我现在问的是袁候,而非曹昂世子。”
袁云现在只剩下苦笑了,微微摇了摇脑袋,道:“姑娘是不是太奇怪了,这般找上门来,然后让本侯做这做哪,难道你从来都没被人拒绝过?”
孙尚香依然满脸笑意,道:“我们孙家是真的想归顺朝廷,但是即便我们给朝廷递交了降书,想来那些朝中的官员也是不会相信的,这才只能绕道洛阳这边,看看能不能说的通,曹昂世子也是知道我的来意,这才允许我正是进入洛阳。”
袁云耸肩道:“要是真心投降,那就解散了军伍,然后孙策亲自去邺城向曹司空递交降书,这样谁还会说你们的不是?”
“这如何能行?朝中想我兄长死的人很多,他要是真去了邺城,恐怕还没走到就给人害死了,所以这个办法根本就不可能。”
孙尚香抢白一句,然后又接道:“除非袁候跟曹昂世子愿意去扬州,那么我兄长孙策才会考虑前往邺城递交降书,这个提议袁候可接受?”
袁云再是一声笑,然后痛快的回道:“不接受!”
说完,袁云再次将孙尚香的茶杯加满,在对方还没回话之前,突然问道:“姑娘刚才看见我袖子里火枪的威力了?”
孙尚香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点了点头。
袁云这才继续道:“我这种是短筒火枪,威力算是最小的一种,防身还是不错的,洛阳如今还有一种长筒火枪,那个威力起码是我这两把的十倍有余,不仅射程超出一里地,杀伤更是恐怖,但凡被击中任何位置,那人瞬间就会失去战力。”
说到这里,看着孙尚香一脸的怀疑,袁云嘴角微抬,道:“姑娘不用急着相信,等明日本侯会唤人来接姑娘进入洛阳最神秘的作坊,到时候你亲眼看亲手试,本侯断不会有任何隐瞒。”
孙尚香眼神一亮,道:“真的可以进入洛阳那些封闭的作坊?”
袁云点头道:“自然可以,姑娘尽管去瞧就是了。”
孙尚香闻言倒是一怔,转瞬就有些失望了,然后喃喃的问道:“袁候带来的这些仙家本事,想来都十分难以明白理解吧?所以你才不怕别人去瞧。”
袁云点头道:“姑娘这倒猜对了,这些技术可不是看两眼就能偷走的,洛阳自己也是经过了无数个岁月,才慢慢的累积起来,一天半天的偷瞧两眼,怎么可能就被偷走了?”
“袁候说了这么多,无非就是想证明,洛阳有绝对的实力可以灭绝我们孙家,是也不是?”孙尚香问话的时候,脸上充满了敌意。
袁云依然很爽快的答道:“是!”
孙尚香暗叹一声,道:“袁候既然这么爽快的就答应让我去参观你们的作坊,那么你刚才说的必然属实,要是这种神器被你们洛阳掌握,扬州确实危险。”
稍微停顿了下,孙尚香竟然将茶碗一口饮尽,然后才喘着气道:“但是想我们孙家束手待毙,那也是不可能的,我们一定会抵抗到底。”
袁云立刻鼓掌道:“勇气可嘉,而且姑娘说你们想投降,还打算让本侯和曹昂世子去换孙策,这要不是个圈套,我就能把脑袋摘下来给你当球踢,现在这么说话不就舒坦了吗,我们攻打过去,你们尽管抵抗,不用整那些虚的,一下不就轻松很多了。”
孙尚香脸色再次转寒,然后淡淡的说道:“与你们对抗,扬州不管从哪方面都讨不了好去,这点我们自然清楚,但是袁候可有想过同时对付荆州和扬州两地?如此即便你们赢了,也保证是尸横遍野,得到的不过是一片废墟罢了。
而且一旦扬州和荆州都变成了废墟,这天下恐怕立刻就会变得更加凄惨,不仅粮食供应会大大降低,人口也会消失一半吧?
如此生灵涂炭,就是袁候你想要得到的?”
袁云这次倒是心里一惊,惊的不是什么生灵涂炭,而是孙尚香说荆州和扬州会一起抵抗,看对方如此坚定的神情,足矣证明,此刻的荆州恐怕正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刘备终于动手了,而蔡瑁明显是失败的下场。
微微皱眉,袁云突然起身一礼,道:“姑娘当真是说了件吓人一跳的事情,而且还真的把我唬住了,我现在就要去问问情况。”
孙尚香不紧不慢的往边上的靠枕上一斜,这才笑眯眯的说道:“袁候不用如此着急,事情这会已经定下了,刘备联合了荆州大部分氏族,这些氏族也愿意追随他,而刘备最缺少的兵卒,我们扬州可是贡献了不少,如今蔡瑁恐怕已经逃去了宛城,所以袁候这会即便去问,也已经来不及了,不如在这里继续与我喝茶聊天,兴许我们还能商讨出一些有用的。”
说到这里,孙尚香突然一怔,转瞬笑道:“对了,袁候定然是心急你那位幕僚庞统吧?不用担心,他已经被我们孙家派去的士卒抓获,此刻我也给你带回来了,算是给袁候的一份大礼,这个恩情袁候可要记下了。”
袁云确实是在担心庞统的安慰,此刻听孙尚香如此说,终于安心了一些,随即再次坐了下来,这才喝了一口茶水,道:“看来真的被你们孙家玩了一票,在我们讨伐乌丸和对付西凉时,你们倒是做了很多安排。”
孙尚香这时终于有些得意之色了,稍微坐正了几分,才回到之前的话题,道:“现在袁候是否愿意与我们议和,至少不发动战争,大家可以坐下来聊。”
“没必要,既然荆州也成了你们的一部分,那么就将你们一块消灭好了。”袁云淡淡的说完,再次将孙尚香的空茶杯加满,然后悠然的靠去了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