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依依微微摇头,然后接道:“既然你们要跪着听,我也就不浪费这时间了,找你们合作小麦粉的生意,不是坑你们,更不是巧取豪夺,只是让你们家有更多的钱赚,也可以活得更加滋润些,别把好心当了驴肝肺。
今日我亲自过来,就是给你们一个交代,袁府从来不欺负良善,你们即便依然担忧,也给我先接下这活做着,要是两月后你们觉得不值当,倒是任由你们自己决定去留。”
说完这么些,柳依依见李家人依然趴在地上,没有一人敢吱声,顿时就有些不高兴了,老娘的时间何其珍贵,分分钟几千贯上下,平白在这里浪费个什么劲。
这时,只听家主身边的一个女子回道:“三夫人如果说的属实,我们李家愿意接受,之前一直不答应,主要就是听闻袁候的名声不怎么好,所以……”
“闭嘴!不要命了?”李氏家主终于发话了,他身边刚才说话的正是自己的长女,听着长女竟然敢辱没一位国侯,他当然被吓得不轻,只能赶紧出言阻止。
柳依依却哈哈一笑,摇着手帕道:“我家侯爷就常说,谁说女子不如男,你们李家出了这么一个好女儿,可是福气了,且好好的对待才是。”
说完,柳依依看了眼天色,立刻接道:“我的事情繁忙,就不在这里耽搁了,我手下人会带你们去河边看那水磨坊,见到了你们自然知道我没在骗你们,这事暂且就如此张罗。”
李氏家主赶紧回道:“是是是,一切都听三夫人的安排,李氏这就去张罗此事。”
柳依依呵呵一笑,转身就上了车架,这事算是已经办成了。
要是这种场面被袁云看见了,他一定会吃惊的张大嘴巴,因为打死他也不信,这个时代的百姓竟然如此驯服,亏是柳依依没有坑他们,即便是真的坑了,他们也只能咬牙忍了。
柳依依志得意满,所以接着就要去谈下一家生意,这家就不是那么让人喜悦了,因为他们是许都袁氏的人,虽然分家了,但是他们依然还算是自己郎君袁云的亲戚,所以要处理起来就让人非常头疼。
只是这些袁姓纨绔们确实太过嚣张了,在酒楼内赊欠账目已经到了一个无法容忍的极限,谁知他们全当了不知道,酒店掌柜上门讨要,他们竟然让掌柜的去找大姐凤萱。
这些人果然都是扶不上墙的烂泥,好吃懒做也就是了,现在就算是分家了,还总是有事没事的想要从袁府的产业里占些便宜,这种事情柳依依自然不会允许,她今日就要上门去好好教训下那些纨绔,让他们知道自己经营的酒楼,可不是一个随便欺惹的地方。
“罗妹,一会进了门也不用等我吩咐,直接动手就是,但凡是年轻力壮的,全部都要撂倒,最好让他们见点血,免得记不住教训,呃,不要太严重了,要是弄出人命来,我在大姐那里可不好交代。”柳依依交代完了罗妹,就舒服的靠在了车厢内的软垫上,这件事情不用她亲自出马,只要在车架上看着就是。
罗妹驱赶着车架,听到柳依依如此说,只是浅浅的上扬了下嘴角,样子说不出的洒脱,要是她穿上男人的衣服,估计一定就是个风流英俊的浪子,绝对比巧雅那个假才子来得像。
柳依依时间确实非常宝贵,即便实在车架上也没闲着,手里一直捧着一本账簿在瞧,如今酒店的生意扩散的很快,东海沿岸的码头,几乎都有连锁的云记酒楼营业,一直从北海延伸到了扬州地界,如此大的规模,每月审核一次账目,就要耗费她巨大的精力,所以必须抓紧任何空闲的时间。
就在车架转过一个街角时,突然空气中传来一阵尖利的声响,罗妹反应十分迅速,一个后仰就翻滚进了车厢内,并且立刻用脚抵住了车门,随之而来的是一声金属撞击之音,狠狠的击中了车门,一支漆黑的巨大箭头已经洞穿进来,被死死的卡在了正中。
罗妹暗呼一声好险,幸亏今日柳依依出来时为了摆威风,调用了袁府的最好的一辆车架,这辆车的车厢内壁镶嵌着寸许厚的钢板,要是没这一层钢板的作用,这支巨大的弓箭必然射入车厢之内,至于会不会射中柳依依,实在难料。
与此同时,车架外守候的老兵纷纷开始结阵,转瞬就有不断的弩弦之声发出,再接着就是一声声痛苦的呻吟,从四周房檐上响起。
罗妹将柳依依的身子拉低,她则靠近了车窗边,顺着窗缝往外一瞧,老兵们正在重新上弩箭,而一群黑衣人则不断从房檐上跳下,手里的弩箭也在不断发射,但是射在老兵们身上却只有叮叮当当的响声。
看到这里,罗妹不自觉地就摸了摸自己穿着的内甲,她从来没想过自己竟然穿了这么一见宝贝,作为一个武学高手,看到那些弩箭无法穿透这种内甲,就已经知道其厉害的地方。
想到这里,罗妹关心的看了眼柳依依,然后便掀开自己的外袍,转杯将内甲脱下,好让自己的主子穿上。
谁知柳依依发现了罗妹的目的,于是微笑着掀开了一小块衣领,只见内里隐隐有金属光泽泛出,她所穿的竟然是货真价实的软猬甲。
罗妹终于放心下来,瞬间就短剑出鞘,然后冷笑一声走出了车外,此刻老兵们已经展开了阵势,十人对上三十几人,依然没有任何负担。
而且这群老兵似乎还非常享受,人人都是一脸的坏笑,很久没放弩箭了,刚才好不舒爽,现在他们都期待着可以上前砍杀,因为蒲元说他们手里的长剑都是削铁如泥的宝刃,不试上一试,怎么知道是宝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