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死斗片场,不到最后一刻谁都别盲目自信,以为自己已经掌控全局,万无一失了。
成功是一件很难的事情,行百里者半九十,差一分一毫都赢不了。
但失败却很容易,有时候只要一次大意,就会阴沟里翻船,满盘皆输。
苏乙很清楚这个道理,所以他早就计划好了要用道具除掉这个片场里的隐藏大boss风清扬,这一单元一结束,他就立刻动手。
倒是对于宁中则和岳灵珊,他无所谓,因为这两個人活着比死了用处更大。
令狐冲也是。
但现在不吃兔兔又用苏乙很想得到的《罗摩内功》来保风清扬,这就让苏乙很纠结了。
鱼我所欲也,熊掌我所欲也。
能不能既得了《罗摩内功》,又搞死风清扬呢?
其实苏乙现在完全可以收了东西不认账,但事儿不能这么办,不吃兔兔先把东西给他然后才说事儿,未必不是存着利用他的性格将他一军的心思,毕竟苏乙之前的行事方式虽天马行空,并不循规蹈矩,但他的人品还是很有保证的。
苏乙从来没坑过队友。
心中权衡半天,苏乙最终还是决定收下礼物,默认了这笔交易。
风清扬他未必打得过,但东方不败这个天下第一,也绝非浪得虚名。
为了《罗摩内功》多承担一成风险,也是值得的。
不吃兔兔信里说的第三件事就更过分了。这家伙居然更加得寸进尺地要求苏乙对仪琳这个助演手下留情。
“小弟唯一心动过的女人,白大哥千万别辣手摧花呀……”
这是信里的原话。
这个要求明显更过分,甚至可以说是不可理喻,但偏偏这家伙很理直气壮地就提出来了。
不但提出,而且这明明更过分的要求,居然没有报酬。
苏乙忍不住笑了笑,这不吃兔兔也挺有意思的,之所以没有报酬,不是因为这件事不重要,相反,更重要,只是他觉得苏乙会给他面子,就算什么都没有也不会杀他的女人。
这家伙好像一副吃定自己的样子,让苏乙有种被道德绑架的不爽。
不过不爽归不爽,该给的面子他还是会给的。
苏乙本就是个宽容的人,对待有能力还运气好的人,他的宽容要更多一些。
说完这三件事,信后面的内容就没什么意义了。
再往后,就是《罗摩内功》秘籍。
苏乙没有急着把它翻译出来,因为令狐冲和岳灵珊还在成德殿晾着呢。
再回到成德殿,令狐冲和岳灵珊明显镇定了许多,后者双眼通红,似乎刚哭过的样子。
他们没有蠢到趁苏乙不在的时候逃走,这黑木崖上下都难,更何况殿外戒备森严,他们稍有异动,都算是主动找死。
其实这也是令狐冲这种菜鸟和苏乙这种老江湖之间的最大区别。
就算苏乙和令狐冲同样的武功水平,苏乙敢做且能做到的事情,令狐冲是既不敢也不能。
因为他没有经验,他根本没有在百万军中取敌将首级而去的本事和从容。
苏乙懂得怎么以一敌百,懂得如何突出重围,他有丰富的经验;但令狐聪从小到大单对单对敌的经验都不多。
如果换了苏乙,这半个时辰,他早就在这里杀个血流漂橹,消失得无隐无踪了。
至于岳灵珊,她就更不行了。一旦陷入重围,她一身本事能发挥出一半都算是超长发挥了。
“参见大总管!”包围令狐冲二人的日月神教教徒们声震如雷,向苏乙问好。
来的不止是苏乙,还有丫鬟绿蚁,亦步亦趋跟在苏乙身后。
苏乙走到大殿之上,从高到低俯视着令狐冲和岳灵珊,淡淡问道:“令狐冲,想好要怎么说服我,让你活命了吗?”
令狐冲笑了笑,一抱拳道:“杨先生,我想请问,那位白牧阳白先生,现如今如何了?”
“在你来之前,他就被我发现身份处死了。”苏乙面无表情道,“而且他向我供出了一切,劳德诺这个名字,也是从他口中得知的。”
顿了顿,苏乙似笑非笑继续道:“所以令狐少侠下次莫要把人当傻子了,以为只要把名字反过来念,就会骗过别人。更别觉得给自己起个谐音名字,就很有趣。”
令狐冲自嘲一笑:“杨先生教训的是,是小子我坐井观天,盲目自大了。怪不得你能一口叫破我的身份。”
令狐冲看向苏乙:“杨先生,于公,你我正邪不两立;于私,你杀了我师父,我和你又不共戴天之仇!所以我实在想不出,你有什么理由放过我。”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回头看了眼岳灵珊,眼中闪过温柔和不舍,但等再看向苏乙时,眼神又变得绝决起来。
“不过杨先生堂堂圣教大总管,一言九鼎,之前说过给我和师妹活命的机会,想来这话应该不是说说而已吧?”
苏乙似笑非笑:“自然不是。”
“杨先生言而有信,令狐冲佩服!”令狐冲急忙抱拳称赞,“既如此,小子令狐冲想和杨先生赌斗一局,赌注就是我和小师妹的命!”
“赌斗?”苏乙心下根本毫无意外,脸上笑意更浓。
“正是!我素来听闻杨先生你武艺高强,尤其是半年前在鲁地蚩尤冢大杀四方,以一敌百,当真是威风凛凛,令人神往。”令狐冲道,“想来您一定不吝于赐教小子几招吧?”
“我令狐冲随我师父学艺十余载,武功是众弟子中最不成器的,跟杨先生比起来,自然是萤火与皓月之别。”令狐冲笑呵呵道,“但小子也是武林中人,今日斗胆向杨先生讨教几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