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乙拿了一把,然后道“老孙,你拿一把,你安排的实战是怎么个套路,你跟我演练一下。”
孙达德头皮发麻,他有个屁的套路。
刘勋苍一咧嘴,眼中嘲弄之色一闪而过,把带刀步枪递给孙达德“孙哥,等你露一手,让我们也学习学习。”
其实孙达德现在是话赶话把自己架住了,如果他此刻要是能冷静下来定会想到,从他安排队员们刺木桩开始,就暴露了他在拼刺刀这一科目上的不擅长。
在苏乙问他的时候他坦然承认自己的不足,也不会有人说什么,偏偏他要打肿脸充胖子,在场的又不是傻子,哪里还看不出他所想?
现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说你行,不行也行!
“好,首长!”孙达德心里慌得一批,表面却肃然接过刺刀拿在手中,然后飞快打开终端,花费粉丝值进行临时场外求助。
他的粉丝值不多,每一分都是宝贵的,但现在他顾不了那么多了,只想度过眼前难关。
很快,就有了详解,孙达德顿时精神一振,脸上浮出笑容,道“首长,我这套方法,有突刺、防刺和对刺……”
“来,一边做,一边说。”苏乙拿着刺刀,摆出姿势。
孙达德一怔,立刻称是,也急忙摆出攻击的姿势,道“先说突刺,突刺的动作要领是……”
孙达德照本宣科,还有视频演示辅助他的动作,于是表面看起来,一切都有模有样的样子。
某一刻,苏乙突然一把拨开孙达德的刺刀,手中长枪直刺孙达德胸口。
后者吓了一跳,一个战术后仰狼狈躲开,手中的刺刀下意识往前胡乱一划。
孙达德的动作不快,按理说苏乙完全能躲开,但苏乙却偏偏没有躲,而是故作未觉地道“你这搞得太复杂了……”
话音未落,刺刀从苏乙双臂下一划而过,划破苏乙的棉衣,斜斜刺在苏乙的肋下位置。
森寒刀锋顿时没入一寸有余,鲜血刹那间涌出,浸红一大片。
苏乙愣了愣,然后接着道“太复杂的套路,在战场上不实用,而且这么短的时间大家也掌握不了,与其搞那么复杂,不如想想就像我刚才这一刺,怎么挡,怎么还击。敌人从正面或者背面来攻,又该怎么主动出手……”
苏乙侃侃而谈,提出要求,对自己肋下不断扩散的血迹恍若未见。
此刻所有人都嗔目结舌,训练的队员们也都察觉到这一幕,不由纷纷停下了训练。
直到苏乙一口气把话说完,焦急的孙达德才惶恐道“首长,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孙达德你特么安的什么心!”刘勋苍呵斥一句,然后急忙对苏乙道“首长,您流了好多血,我送你去医院吧。”
苏乙摆摆手,严肃道“送什么送?我们一共才多久训练的时间?你跟我去一趟医院,来回就得半天,这时间就这么白白耽误了好吗?还是你觉得大家伙儿训练有你没你都一个样?”
“我……”这话刘勋苍没法接。
好在苏乙也没抓住不放,而是接着道“练刺刀可以练,但要简单,速成!你们三个好好想想该怎么训练刺刀,如果没有好方法,宁愿放下不练,也不要为了表面功夫浪费大家的时间,现在我们的时间很紧,每一项训练科目都要实用,实用,再实用!”
“花里胡哨,或者用处不大的东西,一概不要!明白吗?”
“明白!”三人齐齐心中凛然。
“首长,你的伤……”孙达德恐慌得手足无措道。
“我自己去医院,你们接着训练。”苏乙摆摆手,“还有,训练时不必要的受伤最好杜绝,两个人对刺的时候,都要集中注意力,像我和老孙刚才,他走神,我也想着事情,结果呢,这不出事了?”
“这是反面教材,要吸取教训!”
“是,首长!”三人再次齐齐道。
“刚好有借口去趟野战医院,给咱们找个医疗兵回来。”苏乙故作风轻云淡地道,“昨天就有队员受伤无人医治,今天还在坚持训练的,没有个专业的医疗兵,一点点小问题也成大问题。你们接着带队训练,我让小赵陪我去医院。”
小赵,就是苏乙的新警卫员。
“是!”
在孙达德忐忑不安的目送下,苏乙离开了训练场。
刘勋苍装模作样拍拍孙达德的肩膀,唉声叹气道“老孙,你呀你,闯了大祸了,居然把首长都给刺伤了。”
“司令嘴里没说什么,心里肯定郁闷得要死。”马保军道,“老孙,你说你,司令就给你做个演示,你反应那么激烈干嘛?你以为司令要害你啊?”
孙达德才郁闷到要死,刚才苏乙突然一刀刺过来,他所做的反应完全是下意识的。
再者,他潜意识也有顾及到苏乙的身份,所以那一刀出手不算太快,可偏偏苏乙不躲不闪,才造成这次意外。
苏乙如果当场发火,孙达德还好受点。
可现在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反倒让他心里更没底,惶恐不已。
另一边,苏乙先是自己简单处理了伤口,然后带上警卫员小赵,直奔军分区的野战医院。
他当然是故意借孙达德的手刺伤自己的,其实计划是临时起意,难免粗糙,也冒了一定风险。
不过他运气好,还蛮顺利的。
现在好了,他受伤了,他可以光明正大去医院求医了。
野战医院距离团驻地不算远,只有三里多地。
很快便到了地方,医院的一位女护士一看伤口,道“你跟我来吧,我给你缝几针,再上点磺胺,问题不大。”
苏乙却站着没动,问道“你们这儿有没有大夫?”
女护士一怔,道“这位同志,你这伤口还犯不上惊动大夫,就是很简单的创口伤,很好处理。”
苏乙面色不改,道“我找大夫,是因为我还有一些别的问题想让大夫看看。”
“好吧,你跟我来。”女护士无奈,带着苏乙上了二楼,进了一个办公室。
这个大夫似乎正在配置什么药,见有人打扰,很是不悦。
不过还是耐着性子过来打算给苏乙看病。
“这位同志,身体哪里觉得不舒服?”大夫问道。
苏乙看看站在一边,完全没离开意思的女护士,叹了口气道“能回避一下吗?”
女护士有些不乐意,但还是冷哼一声走了。
等她出去后,苏乙过去反锁上了门,然后还拉上了窗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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