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相邀(1 / 2)

句容山上,黄衣道人王道灵与那国师二弟子景园交谈甚欢。

那秦霸山一脸的颓丧,看着那景园还能与茅山道士王道灵有说有笑,不由还真有些佩服这个曾经的金陵城中的混混。

他二人体内丹田被那青衣女子尽数破坏,一身道行毁于一旦。

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秦霸山从此只能做个普通人。

再也不是高高在上的六扇门金章捕头。

如此大的落差感,让他都有心思从这崖上跳下去,一死了知。

但蝼蚁尚且偷生,更何况他一个活生生的人。

看着那景园与王道灵相谈甚欢,秦霸山心灰意冷,朝着那黄衣道人王道灵躬身一拜道:“王道长,多谢救命之恩,秦某要告辞了。”

那景园一听,挑眉道:“秦捕头这是要去哪儿?”

秦霸山道:“如今我是废人一个,隐姓埋名去哪儿不都一样。”

那景园道:“秦捕头,你好糊涂,你难道就打算这么一走了之?”

秦霸山皱眉道:“不走难道还要留在这山上?”

景园道:“秦捕头,难道就不想报仇?”

秦霸山看了看那景园,说道:“景老三,你什么意思,你觉得你我还能去找那二位寻仇?你是嫌命长吗?”

景园嗤笑一声,道:“秦捕头,看来是我高看你了,你好歹也是六扇门的金章捕头,难道就这么甘心从此隐姓埋名了此残生?”

秦霸山怒道:“景园,你他娘的少说风凉话,当年你也不过是金陵街头的一个小混混,若不是巴结上了国师,摇身一变成了国师的二弟子,你能和秦某站在这里说话?可是如今你和我一样,都是废人了,还谈什么复仇,难道你想回金陵,让国师把你我都给干掉才甘心?”

那景园却是摇头道:“秦捕头,我景老三能走到今天,全靠把自己不当人,做事要拿得起放得下,此行咱们能逃得一命,虽是万幸,但若就此隐姓埋名的过一生,我景老三可不愿意!”

“我景老三好不容易过上有权有势的日子,是不会轻易放弃的。”

“秦捕头,你听我一言,随我回金陵,咱们还有机会翻身!”

秦霸山道:“你我都是废人了,还能有什么机会,你觉得国师会听两个办事不力之人的废话?”

“国师阴狠毒辣,想必你比我清楚,何必要回去自寻死路!”

景园道:“是,国师是阴狠毒辣,但我了解他,他需要人替他跑腿打杂,咱们虽然不能再替他打打杀杀,但能做的事情还有很多。”

“国师这会儿肯定还不知晓那两个妖女的情况,咱们只要把消息带回去,完全可以戴罪立功。”

“况且,有王道长相助,我相信,国师一定不会亏待咱们。”

秦霸山道:“此事,你一人回去报信即可,为什么还要拉上我!”

景园道:“秦捕头,你也知道,国师生性多疑,只有我一人回去,他肯定难以完全相信我的话,所以此事只有你我二人合力,方能成事。”

“秦捕头,你相信我,即便你回去做不成金章捕头,但我包你依旧能做个富家翁,你在金陵城好歹也是有家有室的人,难道不比你隐姓埋名四处逃生强?”

秦霸山眉头皱着,他不是没想过回金陵,但是他如今修为尽失,回去只能沦为弃子,甚至还有杀身之祸,即便国师不办他,六扇门中的那些疯子,那些人是绝对不允许一个废人占着一个金章捕头的位子的。

失去权势,没有实力,他昔日的那些仇家不会放过他。

若是他隐姓埋名,就此离去,说不定还能落一个为国殉职的名声。

可是景园的提议又让他心动不已,虽然秦霸山不想相信景园口中所言。

但景园此人极善言辞,当初他能拜在国师座下,还不就是靠了一张嘴。

若是真能如景园所说一般,那此事也不是不可行。

秦霸山的目光落在景园身上。

“景老三,你让我和你一起回去也不是不可以,但你得向我证明你有保全我的能力。”

景园笑道:“秦捕头,你看看王道长,王道长可是茅山高人,人家可是答应了随我一同前去金陵见国师,有王道长替你我二人美言,我相信国师没理由不相信你我的遭遇。”

“只要国师不计较你我二人的过错,与九王爷美言两句,秦捕头即便没有了修为,但秦捕头好歹也在六扇门中为九王爷效力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九王爷必定会给秦捕头一个好的归宿。”

“你觉得如何?秦捕头?”

秦霸山看向那黄衣道人,道:“王道长真的要随我二人去金陵?”

王道灵笑道:“早就听说金陵繁华,贫道此次下山,正好没个去处,既然贫道与二位有缘,那贫道就随二位一同前去金陵见识见识,也去请教一番那位国师大人。”

秦霸山看了看那景园,半晌后才缓缓开口道:“景老三,看在王道长的面子上,我秦某就随你走一遭。”

景园拍手道:“好好好,这样才是我认识的秦捕头嘛。”

……

金陵城中,白素贞和小青隐没行藏,重新找了一家客栈落脚。

金鸡报晓,天光大亮,会试终于进行到了最后一天。

长生观内,打坐了一夜的国师丹辰子听到外面的动静,便知有人进来了。

进殿的是他座下的大弟子,丘山。

那丘山是个身材颀长,长着鹰钩鼻的年轻道人。

他朝着丹辰子拜道:“丘山见过师尊。”

丹辰子不动声色的问道:“丘山,找到你师弟还有秦霸山了吗?”

那丘山道:“禀师尊,弟子已经搜寻了金陵城方圆百里,尚未见到景师弟和秦霸山的踪迹。”

丹辰子眉宇一皱,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丘山道:“弟子明白,只是据那些目击的军士所言,秦霸山与景师弟同时去追那妖女,可是二人却迟迟未归,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丹辰子道:“那蛇妖不过五百年的道行,单凭她一己之力不可能敌得过秦霸山还有景园,景园手中还有为师赐给他的玄光镜,他二人合力足以将那蛇妖生擒。”

“可是如今景师弟和秦霸山下落不明,二人连一个口信都没有传回来,说明他二人肯定是遇到了极为强大的对手,让他们无暇分身,不然以景师弟的伶俐劲儿,早应该传信儿回来。”那丘山说道。

丹辰子点了点头,道:“难道有人相助那蛇妖?”

丘山道:“师尊,据那在场目击的军士所言,与那青蛇一同逃走的还有一个白衣女子,丘山觉得问题应该出在了那白衣女子身上。”

“据醉仙楼的店小二所言,那白衣女子与青蛇平时是以姐妹相称,所以丘山斗胆猜测,那白衣女子应该也是妖怪变化,而且是实力极为强大的妖怪,不然难以解释为什么景师弟和秦霸山会同时失踪。”

丹辰子点头道:“言之有理,若真是如此,那恐怕景园和秦霸山如今已经是惨遭毒手。”

丘山道:“师尊,接下来该怎么办?”

丹辰子眯着双眼道:“此事不算完,那白衣女子此次进京是跟随其丈夫赶考,那个姓许的书生如今还在贡院之中。”

“若真如你猜测的那般,那白衣女子说不定还会回到金陵城中。”

“你立刻前去贡院外等候,若见那许书生出来,便把他邀到观中。”

丘山道:“弟子遵命。”

……

贡院之内,许仙抬头望了望大殿之外。

日头已经快要落山了,他刚刚将最后一份试卷交了上去。